而现在,手法残酷又有着能将其构思实现能力的魔女大人,正与不屈服的战人进行着本轮红蓝对战。意图否决魔女否决魔法存在的战人以人类可行的犯案手法提出一个又一个推论,而主张魔法杀人的魔女,则亮出名为红色真实的赤红宝刀,一刀又一刀地将这些推论斩断。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的论战,但表情与心情都相当愉悦的魔女,比起上次实在是残忍了许多……
“乡田杀害房间内六人后拆开链条锁中间部位挂上锁,用钥匙锁门。之后用工具剪断动过手脚的那环!”
【密室定义:门只能用钥匙打开,链条锁和窗户锁只能从内部关上。链条锁锁上的情况下无法从外部干涉内部!】
“犯人给被害者们下了非即死的毒,所以链条密室并无关系,是被害者们逃入房内处于安全考虑锁上门被毒死的!”
【堂兄妹皆死于近距离杀害!】
“真里亚朱志香让治被下安眠药后并没有遭杀害,当其他人打破窗户从宾馆进去的时候,听到动静的犯人才杀害了堂兄妹,然而趁众人在搜查的时候,跑到二楼被打破的窗户那里逃出了宾馆!”
【宾馆密室被打破时堂兄妹已经死了!】
激烈的蓝色推理与红色真实在我眼前交锋,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贝阿朵莉切的红色真实每每斩断蓝色推理后,并未消失,而是化作利剑向下方刺下!
红色真实利剑所刺方向,是被捆绑在一起遮住眼睛堵住耳朵动弹不得的人,藏臼、夏妃、绘羽、纱音、源次……是在六轩岛上存在、除了我与战人以外的所有人。
每次红色利剑的落下,都会在他们其中一个倒霉鬼身上留下割裂的伤痕,运气不好被直接插中脑袋心脏死掉的也不是没有。但掌握了无限之力的魔女显然不允许他们轻松解脱,打一个响指后纷涌的黄金蝶在死者身上聚集,将其复活,再度承受利剑的穿刺之痛。
这次战人同样也被魔女囚禁在了密室谜题所化的金色牢笼中,牢笼被悬空挂在了众人的正上方,这也就意味着每当自己推论被魔女用红色真实否决时,亲友们被利剑贯穿的场景都会被战人尽收眼底,进一步摧残他的意志,打击他的心灵。
……真的是太残忍了,太过分了。
我无法控制脑袋里涌去的血液,愤怒让我咬紧牙关,双目赤红。
希洛……希洛……呼唤余名……余借予你打破边界之力……
“噢嚯嚯嚯,巴托拉,妾身已经警告过你要谨慎使用蓝色推理了哦?”贝阿朵莉切在我旁边狂笑,“看看你亲友们的惨样,这都可是你的无能所致!谁也无法拯救的绝望滋味如何?一次次反过来让他们受到伤害的滋味如何?哦嚯嚯、这正是与你相称的惩罚!”
在魔女的挑衅与刺激下,身陷牢笼的战人犹如困兽,不管不顾地用身体冲撞着笼壁,哪怕身体早已被倒刺划拉得满身血污,也停不下对魔女的憎恨痛恶,“贝阿朵莉切!他们都已经承认你的存在向你屈服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那当然是因为,巴托拉你这个笨蛋还不肯承认妾身的错咯~”魔女咕咕怪笑了两声,扭过头向我看来,“嚯呀嚯呀希洛卿也醒了?对眼前的一切还满意吗?这可是妾身精~心~准~备~的好戏!”
贝阿朵莉切毫无疑问坐在了主位上欣赏战人的困兽之斗,而我则被安排在了她副手边的位置,作为看台来说这是个切实的好位置,但我对她的所谓“好戏”却丁点也欣赏不起来。
久不见我回应,贝阿朵莉切眯起眼睛,面带不虞地冷笑道:“倘若对此处不满,那妾身帮希洛卿将位置调换到下方去如何呀?”
下方……就是六轩岛人类被困、利剑落下时会被刺穿的牢笼下方吧。
这大抵是魔女对我不合作态度所表露的赤/裸威胁了。
听见贝阿朵莉切的话后,笼中的战人睚眦欲裂挣扎更猛,双目中喷涌的怒火仿佛要将魔女燃烧殆尽,“放过小白!!他不是六轩岛的人!!!”
“啊咧啊咧,看见巴托拉这反应,妾身更想对着干了怎么办?”贝阿朵莉切笑容间满是恶意,“呐呐希洛卿,让妾身杀死一次两次如何呀?总感觉把你也一起干掉的话,巴托拉的表情会更漂亮更诱人哟?别担心别担心,在身为无限魔女的妾身面前,无论被杀死多少次都能复活的哟?咕咕咕咕——”
我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了。
希洛……余之眷属啊、呼唤余名吧……
猛然抬起头,我面容肃穆,直视向魔女,目光中的冷芒锋锐似剑,“如此迫不及待找死吗?卑劣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