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院子的大厅里气氛有些凝重。燕王妃脸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厅里坐着的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便是须发花白的周襄和鄂国公元春。再往下还坐着面无表情的高义伯和正在哭哭啼啼地高义伯夫人。
另一边,依次坐着燕王府的三位少夫人,只是三个人却是神色各异。陈氏一脸事不关己,眼底隐隐还带着几分兴奋,朱初喻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孙妍儿看看身边的两位嫂子,同样也什么都没说。这样的诚,她们插不上嘴。
“鄂国公,周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燕王妃沉声道。
周襄冷哼一声,“老夫也想要问问燕王妃,燕王府是什么意思。善嘉郡主新婚之夜险些遇刺的事情,燕王府难道不该给朝廷和高义伯府一个交代么?”
燕王妃冷笑一声,道:“笑话,刺客闯入燕王府,本妃两个儿子两个媳妇都在场,岂独是善嘉郡主一个人?此时燕王府自然会追查到底,但是,什么叫给朝廷和高义伯府一个交代?”周襄笑得意味深长,“燕王殿下拥兵数十万,燕王府更是守卫森严。新婚之夜竟然能让刺客闯入燕王府中行凶。行刺的却不是燕王殿下或者朝中重臣,而是刚刚拜堂成婚的新娘子?这话,燕王妃说出去谁信?”
“放肆!”燕王妃勃然大怒,盯着周襄道:“周大人,本妃念你是先帝的老臣给你几分面子。污蔑王爷的罪名,你只怕是担待不起。”
周襄冷笑,“是不是污蔑,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心里清楚。”
燕王妃深吸了一口,定定地靠着还在哭泣地高义伯夫人和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高义伯。淡淡道:“既然周大人绝对燕王府想要谋害善嘉郡主,那位高义伯府便将人接回去吧。这样金贵的媳妇儿,我燕王府要不起。”
朱初喻脸色顿时一白,起身跪倒在大厅中,“母妃恕罪,儿媳…儿媳绝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你的父母显然是这个意思啊。”燕王妃淡淡道,“按周大人的猜测,便是这次的事情查清楚了,本妃也不敢留你。若是将来在燕王府里磕了碰了,咱们担待不起。”
“母妃…”朱初喻嘴里发苦,起身走到周襄等人跟前盈盈一拜道:“周大人,鄂国公,爹,娘,我相信燕王府,昨晚的事情真的跟他们无关。我已经是燕王府的儿媳了,请周大人和鄂国公明察。”鄂国公点了点头,看向周襄道:“周大人,还是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罢。”
周襄嘿嘿一笑,“在幽州的地界上,除非燕王殿下想查,谁能查的清楚?”
朱初喻咬牙,道:“周大人明鉴,朱初喻既然已经嫁入了燕王府,从此生是燕王府的人,死是燕王府的鬼!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朱初喻自己命该如此,与旁人无攸。”
“喻儿,你……”高义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燕王妃眼神微闪了一下,打量着朱初喻没有说话。
“新婚第一天,什么死邦的,也忒不极力了。”门外,南宫墨的声音夹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传来。周襄皱了皱眉,跟南宫墨几度交手让他知道这个还不过二十的女子十分的不好对付。
看到南宫墨漫步进来,燕王妃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朝她招招手道:“又惊扰你和五妹了?快过来坐下。”
南宫墨点点头,走到燕王妃身边转身看着周襄道:“听说周大人收了善嘉郡主做干孙女。便是为了孙女好,也不该新婚头一天就这般闹才是。”周襄冷笑,道:“正是为了善嘉郡主,老夫才不得不说。这么大的事情燕王府都敢按下不提,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燕王府难不成是对陛下的指婚有什么不满?”
南宫墨敛眉,燕王妃脸色一沉,“周大人这是非要将昨晚的事情栽在燕王府身上了?”
“不敢。”周襄傲然道:“老夫不过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南宫墨挑眉道:“周大人,请问,你又什么证据?”
周襄道:“这需要什么证据?除了燕王府,还有别人有这个本事这个动机么?”
南宫墨偏过头眨了眨眼睛,笑道:“本郡主倒是觉得,周大人的动机更大一些。周大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栽赃燕王府,谁知道是不是你派人刺杀新人然后想要嫁祸于燕王府?或许,将燕王府两位公子一起杀了最好?”
“胡说八道!老夫为什么要栽赃燕王府?!”周襄怒道。
南宫墨扬眉,“原来周大人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啊。本郡主也很想问周大人一句。周大人,你——是疯狗么?见人就咬。”
“小辈无礼!”周襄气得脸色发紫,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被人骂疯狗绝对是平生第一遭。
燕王妃冷笑道:“本妃看无礼的是周大人你吧?无凭无据就能污蔑当朝亲王,原来这就是帝师风范。好得很!本妃倒有些怀疑,难道是陛下让周大人来诬陷我们王爷的?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对我们王爷有什么不满,就下旨杀了我们一家就是了。横竖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妃,这话重了。”鄂国公开口道。
燕王妃气红了眼,对鄂国公道:“国公也在此看着的,正好也为本妃做个证。自从周大人还有这位高义伯夫人来了燕王府,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我燕王府有哪里对不住他们了,还是说王爷跟他们有什么
是说王爷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无凭无据就跑到本妃这里来指责燕王府要杀刚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