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商戎和南宫晖愿不愿意,第二天一早南宫晖和商念儿还是只能跟着传旨的使者启程回金陵了。如果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动手的话或许还有可能改变,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商戎的兵权已经移交完毕,再想要做什么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至少…在这些人还在军中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动手的。
南宫晖和商念儿坐在一辆马车里跟在返回金陵的队伍中朝着金陵的方向而去。
商念儿紧握着南宫晖的手,秀丽的容颜上满是担心和忧愁。她年幼丧母,从小便是又父亲一手带大的。如果只是寻常的因为成婚之后跟着夫婿离开父亲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如今她却明白回到金陵他们就等于成了皇帝辖制父亲的人质了。而且,如今鄂州战事将起,谁知道以后……每每想到父亲那晚跟他们说的话,商念儿心中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的情绪。
南宫晖伸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念儿,别怕。”
商念儿勉强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行驶中的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南宫晖微微皱眉,起身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负责驾车的侍卫道:“大人吩咐,稍作休息在赶路。”
南宫晖看了看周围,他们已经走了一个上午了,这里距离鄂州军营也有百来里了。南宫晖点点头,回头对商念儿道:“念儿,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先一步跳下了马车,由将商念儿抱了下来。两人刚刚转身,便看到那使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南宫公子和夫人果然是鹣鲽情深啊。”
南宫晖沉着脸没说话,一个从五品的小官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这人却还是皇帝派来传旨的使者,如果他怀恨在心在萧千夜面前说商戎的坏话的话总是不好的。只是南宫晖却不知道,这人早已经决定要在皇帝面前告商戎一状了,与南宫晖会不会得罪他完全没有关系。想想商戎对自己的冷淡和靖江郡王对自己的周到,在想想自己袖带里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和靖江郡王的嘱托,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在陛下跟前回话。
“念儿,咱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南宫晖牵着商念儿的手道。
商念儿点点头,轻声道:“好。”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那人冷哼了一声,轻蔑地低声道:“还以为自己还是楚国公府的公子哥儿么?什么东西!”
两人坐在树荫下吃着干粮休息,做了一上午的马车南宫晖还好商念儿却着实是有些累了。靠着南宫晖的肩膀,商念儿轻声道:“夫君,我爹…会不会有事?”南宫晖抬手轻抚她的发鬓安慰道:“岳父大人经久沙场,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商念儿看不见的地方南宫晖眼中也有几分忧虑。虽然这次和卫鸿飞只有片刻的相处,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卫鸿飞很明显是想要打压岳父的。这也能理解,毕竟岳父大人坐镇鄂州日久,名声威望绝不是卫鸿飞拿着兵符就能够比得上的。若是卫鸿飞只是想要将岳父边缘化一些削弱他的影响力的话还好,但是如果…卫鸿飞因此对岳父心生不满甚至…那就麻烦了。
思索了良久,南宫晖也只得摇了摇头。他们如今连自身的自由都不可得,想再多也是没有的,岳父身为军中老将,应该能想得比他们更周全一些吧?
“南宫公子,商小姐。”两人才说了没几句话,那惹人厌烦的人又凑过来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自然或出身贫寒或资质平庸,又没有向上攀登的能力和运气,就总是想要践踏那些原本比他们身份高能力强的人以此获得优越感和满足感。这样的人,算不上是罪大恶极的坏人,确实十足十的小人,有的时候反倒是比那些坏人更加的让人作恶。
南宫晖神色平淡,“大人有什么事?”
那人笑眯眯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提点两位一下。如今…商将军在陛下那里的处境可不怎么妙的,两位若是为了商将军着想,等进了金陵还要费心的打点一二才是。”
你何不明说要好好打点你一下?
南宫晖也不是蠢材,像这种人怎么可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不过是逮着个机会高告和黑状罢了。同样也不过是吃准了萧千夜以及朝着许多重臣都不待见南宫家,他才有说这话的底气。否则,就凭商念儿归化将军爱女的身份,就算商戎如今不那么受萧千夜看中也不是一个区区从五品小官敢轻易怠慢的。
那人目光在商念儿身上转了一圈,涎笑着道:“商小姐头上这支凤钗可真漂亮,不知是在哪儿买的下官也想买一支回去给小女呢。”
这人人品不怎么样眼光倒是十分不错,这支凤钗是当初南宫家送给商家的聘礼之一。彼时南宫怀尚在,婚事是南宫绪亲自操办的,能让他选出来做聘礼的自然不是寻常东西。南宫晖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冷笑不知从何处传来。
“萧千夜手底下的人倒是越来越争气了。只是这吃相…未免有些难看。”
“谁!?”那人猛然回头却没有看到人影,周围的侍卫也已经各持兵器警惕起来了。过了片刻,方才看到一个挺拔卓然的青色身影从树林里漫步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那使者厉声道。
青衣男子挑眉,俊颜冷漠,“死人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什…什么?!”那使者一愣,很快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一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