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并非存心冲撞娘娘,只不过一时未曾察觉,方才如此。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自是心胸宽广,还望您宽恕臣妾罢!”
今日秦皇后本就是为了磋磨齐玲珑,若是能够让齐玲珑小产,便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此刻其根本不可能留情。
只听秦皇后冷笑一声道:“齐侧妃当真喜欢向本宫下跪啊!不过若是你欲要如此赎罪,也是极好的,在入夜之前,便跪在这石子路罢!”
石子路乃是以鹅卵石铺成,因着鹅卵石表面颇为滑润,初时跪在地上倒并不觉难耐,但还未超过一刻钟功夫,齐玲珑便觉得膝头已然失去了知觉,其面颊便苍白如纸,且已然渗出冷汗。如今齐玲珑腹中胎儿不满三月,若是真真在御花园中折腾到了入夜,其孩儿定然是保不住的。
春宜将此番情景收入眼底,心下也不由暗自为主子忧心,趁着秦皇后低头拨弄护甲,想要自合欢树后闪身离开,若是冲到太子妃所居的舒敬轩中,想必主子便有救了。
不过春宜将将一动,便被秦皇后身畔的宫人发觉端倪,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几个健步上前,未曾费多少工夫,便钳住了春宜的肩膀,将这宫人按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给了两个耳光,直将春宜打的鼻血横流。瞧见此番情景,齐玲珑芙面上也现出一丝心疼之色,急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在此处跪倒入夜即可,还请娘娘放了春宜罢!”
见着齐玲珑如此识趣,秦皇后凤眸之中也划过一丝满意。因着昨夜雨势不小,所以石子路上还颇带着几分潮湿。秋雨本就寒凉,再加之齐玲珑被秦皇后如此磋磨,想来也得不了好。
藏身于不远处槐树树冠之上的楚河将此番情景收入眼中,也知此刻不好再耽搁下去,足尖一点,便往舒敬轩掠身而去。待行至舒敬轩之后,楚河都不必通报,便闪身入了正殿之中。
此刻俞蕴之端坐于主位之上,瞧见楚河疾步赶到,心下不由咯噔一声。这暗卫素日里也是颇为沉稳的,现下如此模样,莫不是齐玲珑生出了什么变故?
心下如此作想,俞蕴之便开口问道:“齐侧妃身子如何?腹中娃儿可好?”
闻声,楚河面无表情的答话:“齐玲珑现下并无大碍,只不过被秦皇后罚跪于御花园的石子路上,一直跪到入夜之前。”
听得此言,俞蕴之眉头也不由蹙紧了,登时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转眼儿望着一旁的辛夷白芍,道:“辛夷随本宫去御花园中走一遭,白芍你去万寿宫中,将此事通报给太后娘娘。”
两个丫鬟一齐应声,俞蕴之也不欲再耽搁下去,疾步行至御花园中,也不过只用了两刻钟功夫罢了。
秦皇后此刻当真悠闲的很,不知自何处搬来了一把藤椅,上头铺着锦垫,秦皇后落座于藤椅上头,闭目小憩,待听得周围宫人冲着俞蕴之请安时,方才开口道。
“太子妃来的倒快!还怕本宫吃了齐侧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