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事情冗杂,蕴之大抵累着了,赶紧坐下罢!”
闻言,俞蕴之也不推辞,笑意莹然的坐到了太皇太后身边。
以俞蕴之的身份,自然是无需向太皇太后身畔的两个老嬷嬷行礼的,不过这两个嬷嬷皆是太后身畔的老人儿了,自然不好怠慢。俞蕴之冲着二人福了半福,也不算违拗了规矩。
见着俞蕴之如此知事,太皇太后心下也不由点头。如今她虽说把大权都放出去了,但宫中诸事都瞒不过太皇太后。近来生出的珍珠粉一事,太皇太后自然有所耳闻。
太皇太后本来想彻查此事,但如今后宫乃是安太后掌权,若是她贸贸然插手,那安太后的性子,定然会心生不虞,届时若是再起风波,便不是太皇太后愿意见着的场景了。
“之于珍珠粉一事,蕴之心中可有想法?”
太皇太后面上还是一派慈和,不过浅淡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太皇太后年纪虽大,但眼神还是锐利的仿佛刀子一般,让俞蕴之站直的身子不由一肃。
俞蕴之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毕竟她本意是想将齐才人身畔的丫鬟给审问一番,从中得出蛛丝马迹,但现下看来,那起子丫鬟当真是颇为嘴硬的,若是最后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还得另辟蹊径。
“回太皇太后的话,蕴之也不知当日那珍珠粉到底是何人交给齐才人的,毕竟齐才人眼下还昏迷不醒,也不好问话。常言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事之于何人最为有利,大抵便是那人出手的罢!”
闻言,太皇太后也皱了皱眉,禁宫之中少说也有几十个妃嫔,其中容貌不及齐松玉的,自然不在少数,女子本就善妒,哪里能得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蕴之可还能寻出旁的证据?”
太皇太后自然也不想让禁宫中留下心思狠毒的妇人,但若是一点证据也没有的话,处置了哪个妃嫔,旁人少不得说她这太皇太后严酷狠辣,太皇太后是嫡妻出身,素来便极为看重名声,自然是受不得旁人一点风言风语。
俞蕴之有些黯然的摇摇头,虽说她早便看清楚了安轻红的真面目,现下心中尽是讽刺,但却不好径直将此事知会太皇太后,否则落得一个搬弄是非的下场,便丢了自己的颜面。
太皇太后见俞蕴之默然不语,心中暗叹一声,倒也未曾再为难俞蕴之,怎么说俞蕴之都是她看重的女子,将来可是要掌管后宫的,便因着区区一个才人而丢了颜面,到底也有些不值。
“蕴之,你便放心罢!哀家虽说年岁大了,但也见不得这些污秽东西,这事哀家自会秉公处理。之于安太后那处,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
太皇太后即便先前开口发问,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自然是不会让安太后以此事刁难俞蕴之。此刻其如此开口,便是喂了定心丸给俞蕴之。
当年太皇太后还是皇后之时,禁宫之中没少见这等污秽之事,现下她虽说拿不着把柄,却也猜到到底是何人对齐松玉下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