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腌臜的招数层出不穷,楚尧也并非未曾见过世面的雏儿,此刻感觉到自己体内不算奔涌的热流,登时便察觉出了不妥之处,狠狠咬牙,欲要将体内奔涌的热气给压制住,却颇有几分无能为力。
身躯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楚尧心下更怒,他乃是堂堂帝王,竟然也有人胆敢给他下药,难不成真真不要性命了?猛然迈步上前,楚尧飞掠至半夏面前,径直钳住这人的颈子,定睛一瞧,方才发觉对他下药之人竟是伺候在蕴之身畔的丫鬟。
“竟然是你?”
此刻半夏杏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身子不断震颤着,红唇轻启,冲着楚尧哀求道:“还望陛下饶了奴婢罢,奴婢知晓自己是心存幻想,但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思,方才行了此般错事。”
半夏口上示弱,身子却缓缓欲要往楚尧怀中靠去。她很清楚自己得着的香料,对于男子而言,其功效比之鹿鞭鹿血也不差分毫,只消今日与陛下成了好事,想必他即便动怒,也会饶了自己的性命。
这丫鬟心中打算的倒是不错,但楚尧瞧见半夏如此不要面皮的模样,心下只有厌恶,并无半分动情之意。
楚尧俊朗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狰狞之色,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几分,让半夏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透着绯红的面庞,登时便成了一幅惨白之色,豆大的泪珠儿自颊边滑落,瞧着倒是可怜人儿的。
只是楚尧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他也并非眼盲之人,自然能瞧出半夏这贱蹄子今夜的穿着打扮,与蕴之素来的模样极为相似。以往他也未曾发觉,关雎宫中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着是出人意料。
到底是蕴之手下的丫鬟,楚尧即便恨不得打杀了半夏,此刻也不欲出手,他丝毫没有吝惜气力,一脚踹上了半夏的心窝处。只听这丫鬟惨叫一声,纤瘦的身子撞到了一颗青松上头,松枝上挂着的松塔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由此便能清楚楚尧一脚的劲道。
半夏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着,但楚尧心下却未曾生出半分怜悯。鼠蹊处升起了一股子热流,楚尧再也忍耐不住,顿时运起了内息,飞身往关雎宫赶去。
在楚尧入到关雎宫时,俞蕴之能用着新疆进贡而来的瓜果,以银匙将蜜瓜送入口中,忽见楚尧冲了进来。这厮此刻面庞涨的通红,便连眼眸之中也满布着红丝,俞蕴之一眼便瞧着有些不妥,心下颇有些急躁,下了床榻迎上前头,问道:“陛下,您这是怎的了?”
楚尧蹙了蹙眉,低吼了一声:“此处不必留人伺候,你们便先退下罢。”
之于陛下的吩咐,伺候在寝殿之中的宫人自然不敢违拗,等到她们退出寝殿之后,雕花木门也关紧了。楚尧再也按捺不住心下的躁动,抬手一把扯出俞蕴之身上单薄的xiè_yī,只听撕拉一声,雪白的xiè_yī便成了碎片,径直落在了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地上。
此刻俞蕴之倒也反应过来,清楚楚尧这是中了腌臜的药物,方才能生出此般反应。俞蕴之心下暗骂一声,但也知晓不可能将这厮给推出关雎宫了,心一横,索性将藕臂缠上楚尧泛着热气的脖颈上头,承受着这人带来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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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如今将将二十出头,正是龙精虎猛的年岁,再加之中了腌臜的香料,足足将俞蕴之折腾了一夜。之于俞蕴之而言,先前落水倒也未曾让她生出大碍,但今晨自昏迷中清醒之后,她连动弹一下都费劲儿,只得怒瞪着楚尧,心下将这厮不知骂了多少次。
鹰眸中划过一丝薄薄的羞恼,楚尧佯作平静的道:“蕴之可知晓朕是如何中招的?”
听得楚尧所言,俞蕴之眨了眨凤眸,沙哑着回答道:“莫不是那位妃嫔旷的久了,想要得着陛下的宠幸,方才出此下策?”
“妃嫔?”楚尧冷笑一声:“她还不配!”
见着楚尧面上的冷意,俞蕴之心下倒是升起一股子疑惑,开口问道:“若不是妃嫔的话,可是哪个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心思的宫人?毕竟若是能与陛下您春风一度,再怀上龙胎,日后说是前程似锦也不为过。”
俞蕴之言辞之中的打趣之意,楚尧自然听得极为分明,抬手轻抚着身畔小娘子细白如玉的耳垂,楚尧俯身轻吻着俞蕴之的唇角,低声道:“那丫鬟是半夏。”
闻言,俞蕴之当真目瞪口呆,无论如何她也未曾想到,半夏这丫鬟竟然心悦楚尧,且不惜使出如此腌臜的手段,便是为了承宠?如此看来,半夏仇视于她的因由倒也寻着了。
“半夏这丫鬟此刻所在何处?”
楚尧将俞蕴之搂在怀中,答了一句:“朕如何知晓?反正是你关雎宫中的丫鬟,若是蕴之不忍将其处置的话,朕倒是愿意帮你解忧。”
之于楚尧的言外之意,俞蕴之自然是听得分明,这厮定然是真真动怒了,否则也不会打算要了半夏的性命。想起半夏那丫鬟竟然有胆子对她下毒手,俞蕴之即便因着前世的情分,对半夏心存感念,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半夏那丫鬟如此胆大包天,交由陛下处置即可。”
闻声,楚尧心下倒是满意的很,每每想起半夏那刻意模仿俞蕴之的穿着打扮,楚尧便几欲作呕,恨不得将半夏给挫骨扬灰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俞蕴之许久没有应声,她一整夜几乎未曾入眠,且此刻时候还早,楚尧也未曾上朝。眸光低垂,俞蕴之移转话头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