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安太后无法安排这起子侍卫,且楚尧又对其厌恶非常,最后实在是没有法子,这些大内侍卫便被径直打发回了家中,日后再难入仕,不过若是欲要从军的话,说不准还能搏上一搏。
之于此事,俞蕴之却是并不清楚的了。反正那些大内侍卫也并非因着她的缘故才会落得此番下场,不过是报应罢了。眼下最让俞蕴之烦忧的便是,楚尧在入了关雎宫之后,无论如何也不欲离去,真真恼人的很。
俞蕴之莲步轻移,径直入了寝殿之中,楚尧也跟在这小娘子身后,且将寝殿之内伺候着的宫人内侍们尽数摒退,阖上雕花木门,眉眼处现出一丝委屈之意,冲着俞蕴之哑声开口道:“蕴之,那日是朕不好,你便原谅了朕如何?”
听得此言,俞蕴之面色未曾有半点儿变化,只淡淡答了一句:“陛下何错之有?臣妾哪里值得陛下如此?眼下大皇子不知被何人给带走了,情形十分险峻,陛下若是有空的话,不妨入到舒桐居中,与玉美人商谈一番才好。”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楚尧哪里不知这小娘子是不愿与他同处一室,方才如此开口的。心下升起了一股子怅然,楚尧开口说了一句:“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刻意陷害于你,朕定然会寻出那出手之人,还蕴之一个公道!”
眉眼低垂,俞蕴之唔了一声,即便被人诬陷,她也未曾少了半块儿肉,楚尧若是欲要彻查因由,倒也称得上一件儿好事儿,否则总有人在禁宫之中生事,将水搅浑,行污秽之事。
大抵是俞蕴之太过冷淡,楚尧碰了个钉子之后,心下也不由升起一股子颓然。足足九个月之久,这是他第一次见着俞蕴之了,就算清楚这小娘子仍旧对他冷了心,楚尧仍不愿自关雎宫中离去,只是贪婪的望着俞蕴之的容颜,眸光深幽,便好似要将人给灼穿一般。
俞蕴之不由蹙了蹙眉,楚尧的眸光着实太过炙热,让她颇为难耐,抿了抿唇,淡淡的开口道:“陛下还是快些离开关雎宫之中罢,先前因着搜宫之事,想必阖宫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知晓关雎宫内多了大皇子的肚兜儿,如此臣妾无论如何也洗不脱嫌疑,若是陛下能够早日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且把大皇子带回禁宫之中,便可还臣妾一个清白了。”
楚尧心下明白,蕴之此刻所言不过是托词罢了,便是为了让他离开关雎宫中。楚尧不由暗叹一声,似蕴之一般灵慧的女子,为何母后非要为难于她,此刻将他们夫妻二人置于如此境地,当真是让人烦躁的很。偏生到了此时,母后仍没有半点儿收手的意思,可曾在意他这个亲生儿子?
叹息一声,楚尧径直行至俞蕴之身侧,猿臂伸展,将这小娘子给拥入怀中,俯在俞蕴之耳畔轻声开口道:“蕴之,你便放心罢,要不了几日,朕定然能够还你清白!”
话落,楚尧也未曾再在关雎宫中多留,抬脚踏出了寝殿之中。待楚尧离去之后,俞蕴之身子一软,芙面之上的防备尽数褪去,现出几分狼狈之色。即便自拘于关雎宫中已然有九个月之久,但她依旧不能对楚尧无动于衷。她这一辈子,大抵便是栽在了这人身上,否则何至于被桎梏在囹圄之中,再也不能逃出禁宫半步。
离开关雎宫之后,楚尧便径直去寻了瑞王楚峥过来。楚峥如今已然一十有二,加之其原本便极为早慧,心思手段皆是不差的,且又十分值得信任,所以楚尧也便打算将寻找大皇子这一要事交到楚峥手中。
楚峥打小儿便对皇兄极为崇敬,如今他知晓了大皇子被人带走一事,心下自然有些慌乱,也不顾安太后的劝阻,忙不迭的便接了差事,带着不少御林军在京中搜查,便是为了能将楚符崖给寻着。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楚峥越是希望能寻着小侄儿的踪迹,偏生上天便好似刻意为难与他一般,一连查探了数日,他走未曾发觉半点儿端倪。万一大皇子真真被歹人所谋害该如何是好?眼下皇兄不过只得了符崖一个男丁,要是……恐怕朝堂之上不免还会生出动荡。
正在楚峥急躁非常之时,面前却呈上了一只黄紫二色的蛇形风筝,黄紫皇子,蛇又称为小龙,难不成这人是知晓了符崖的消息,这才以风筝传信?楚峥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摸,却未曾想到放出风筝的竟然会是薄府庶出的姑娘家,如今不过将将七岁罢了,竟然能将符崖给照看好,着实算不得什么易事。
寻着了符崖的踪迹,楚峥也算是放下心来,将大皇子全须全尾的送到了禁宫之中,倒使得先前朝堂之上的风波平稳了不少。太尉秦源原本便不是个安分性子,即便楚峥不过一十有二,因着出身皇室的缘故,对朝堂之上的形势也能看出一二来。
楚符崖回了宫,但却未曾寻出出手之人的线索,如此俞蕴之身上的脏水还是洗不清,即便有楚尧相护,旁人明里不敢多说什么,但暗地里的风言风语,绝对算不得少。
过了小半个月之后,在第七次撞见了有宫人私下妄论蕴之之际,楚尧胸臆之间弥散的怒火,也终于到达了顶峰。他力排众议,也不顾旁人到底是何想法,回到未央宫中便径直下了旨,给蕴之提了提位分,使之从贵妃升为皇贵妃,如此也能将那起子嚼舌根之人的嘴给堵上了。
俞蕴之也不欲太过铺张,加之安太后原本便对俞蕴之不喜,所以晋位大典也算不得繁复,不过是在未央宫中宣读了旨意,差使俞蕴之换上了皇贵妃的服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