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忖了下若是青竹红菱遇到这般情况,该是如何回答,恐怕青竹那厮定是觉得三生有幸,祖上八辈有光。可不是,爱收藏人家乳牙的人定也是喜欢口水的。况,九渊乃六界之尊,若是他真的吐了,我待如何,我也不能如何呀。
于是便老实答道,“这……不如何……”
他低笑一声,心情大好。
一旁的白虎星君忍不住插嘴,“看来我等不久就能喝到青竹上仙的喜酒。”
九渊神色缓和,对众仙微微一笑,气氛更加微妙。
正当我尴尬觉得难以自处之时,忽地外头不知谁高呼一声,“呀!赤炎帝君!是赤炎帝君!”
“小老儿喝多了吧,赤炎帝君怎么会来参加喜宴?”
“老道我只喝了两杯,可没有醉!不信你瞅瞅那人不是帝君是谁?”
众仙立马将精力从我和九渊身上转向那玄关处。
只见赤炎一身青衣,眉似远山,眼如星辰。眸中月光般的色泽,幽深得就像是一汪古潭,一眼望不到底。本就是上古战神,还生得这般风华绝代,生生让龙宫的水晶都黯淡了三分。
稀客,实在是稀客。
众仙又是一阵惊呼。
“帝君不愧是上古战神,这风姿果然是我等难以相比的。”
“本仙仙化之前能一睹帝君风采,仙生足矣,足矣~”
众仙争先恐后,恨不得将所有的赞美用在帝君身上,一阵闹哄。如此喜庆的场面,我却觉得身侧温度骤降。
待看九渊,方才缓和的面色此刻已沉了下来。
龙王迈着矫健的步伐从人堆中冒出来,丝毫不敢怠慢,“赤炎帝君大驾光临,实在乃我东海三生有幸,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罢吩咐身后侍从,“还不快给帝君摆座!”
帝君淡淡道,“本君本欲前往昆仑墟,半路听闻龙王府上喜宴,不请自来,龙王切莫怪罪。”
说罢,双目扫过全场,一双眸子似乎在众仙中寻找什么。
“岂敢岂敢,”龙王一阵惶恐,“是小神疏忽,是小神疏忽,帝君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小神欢迎都还来不及,怎敢怎敢?”
“听闻三太子一表人才,如今和南海结亲,实是一桩美事,本君在此先道声喜。”帝君依旧不冷不热道。
龙王这下可乐开了花,上古战神赤炎帝君,何时对谁这般客气过。先是不请自来,再是道喜,他龙宫如今在三界,是何等殊荣。
“多谢帝君,多谢帝君!”
“怎的不见三太子?”
龙王面上一阵难堪,干笑道,“犬子想必是在换衣,帝君且先入席品杯薄酒。”
“也好。”帝君微微颔首。
这谎扯得有些过了,若是敖沅在换衣,那我与九渊还来救什么人?
赤炎帝君的到来,如清水滴进了油锅,顿时炸开。
而我却有些尴尬,前不久装了他心上人,揩了帝君不少油,不知他老人家神智清醒后,记得与否?
只求他莫将我记得才好,不然凭他举手投足间便炮灰无数人的神力,本仙子到时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没想到帝君也来赴宴,这千把年来,竟是头一遭啊,这龙王面子也忒大了些,竟让帝君不请自来。”
唔,连天帝都来了,可不就是面子太大。
“是啊,帝君不愧是我天界战神,天人之姿,今日得见,此生无憾呀!”
我喜滋滋听着众仙调侃,不想周遭的空气竟冷了三分。
九渊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帝君天人之姿,可是连紫箩的魂都给勾了去?”
我想了想,捡了句他爱听的,“冰块一个,无甚稀奇。”
九渊阴阳怪气哼了一声。
上座摆好,龙王半刻不敢怠慢,“帝君请上座。”
赤炎目不斜视,绕过芸芸众仙,径直往那座位走去。忽地在九渊桌前顿下,清冷的眉目淡淡扫过我,闪过一丝惊喜,须臾便被掩了去。
再看向九渊,轻轻点了个头,尔后随着龙王入座。
我大惊,莫不是这厮看穿了我俩的障眼法?
厉害如斯,厉害如斯!
天帝与赤炎帝君素来不合,方才那般算是打了个招呼,若是他将我去过赤炎天宫的事给抖出来,指不定九渊要责罚我一番。加之我与他那点小过节,不知他要如何发作。
心中一阵忐忑,当下坐立不安。
见九渊面色疑惑看过来,我心虚笑道,“方才好似有一股冷气,我,我觉着有点冷。”
他恨铁不成钢地扫了我两眼,这才收了周身冷气。
当此时,奏乐声起,众仙抬眼望去,便见一群舞姬袅袅娜娜入殿而来,衣袖轻舞,漏胳膊漏腰的,穿得好不凉快。
我提起兴致望去,九渊唤我与他同坐,我毫不推辞,边嗑瓜子边看舞,十分自在。
众仙更是用一副“好事将近”的目光将我与九渊瞧上一瞧。
而那座上一道目光却紧紧尾随,让我好不自在。
冷静理智如我,冷静理智如我……
酒至逡巡,众仙酒至尽兴,司仪方引着二位新人人入殿。只见敖沅走在前头,还是我方才见的那身紫袍,一张脸冷着,丝毫瞧不出新郎官的喜气。身后跟着南海二公主,面目娇羞,爱意浓浓。二人郎才女貌,顿时赞叹声一片。
我悄悄问九渊,“如此这般,我俩如何救人?”
“紫箩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不若你我去抢亲,女的归你,男给归我,如何?”
九渊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