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用这样的疼痛来告诉自己,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总有一日,不论是徐氏还是齐氏那个贱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这般想着,她顿时头疼欲裂,太阳穴直鼓个不停,她咬了咬舌尖,想要叫自己清醒些,可最终却是两眼一翻,控制不住晕倒在地。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穆芷徽会突然一下子晕倒过去,一下子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青柠推了推自家主子的身子,脸上满是慌乱,又转过头来对着软榻上的徐昭重重磕了个头,求道:“求王妃开恩,从宫里请个太医来给我家主子看看,主子的病原本就没好全,如今晕过去,怕是有什么不好,还请王妃开恩。”
不等徐昭应下,站在那里的齐氏就冲着青柠开口道:“你这丫头真是少见多怪,你家主子不过是身子弱些,又心思多虑,这才晕倒了,哪里就值得惊动太医了?”
齐氏说着,又对着徐昭福了福身子,开口道:“婢妾们都知道王妃格外体恤下头的人,更是体恤王爷跟前的人,可婢妾觉着,侧妃这病是心里头生出来的,所谓心病难医,便是从宫里请了太医来,怕也医治不了侧妃姐姐的病。”
“反倒是惊动了宫里的贵人,太后娘娘身子也才刚好,婢妾听说太后前些日子还因着侧妃姐姐的事情生气了。王妃是个孝顺的,可不好再叫人进宫,叨扰了太后了。”
听着齐氏的话,徐昭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连翘道:“的确是不该将事情闹大了,你去杏林堂请个大夫进来,好好的给侧妃诊诊脉。”
徐昭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青柠就脸色变了变,急道:“王妃......”
不等她说完,就被徐昭沉声打断了:“怎么?你是信不过本王妃,怕我叫人害了你家主子?”
青柠脸上带着惶恐,摇了摇头,哪里敢应下,可是心里自然是不放心的。
王妃请来的大夫,便是不想着加害主子,怎么能尽心医治主子呢?
徐昭看出她的心思,也懒得和她多说,只摆了摆手,开口道:“罢了,还是惊鸿院的人自个儿出府去请大夫吧,省的到头来病好不了,在外头散布谣言说是本王妃加害的。”
听出自家王妃话中的意思,连翘就从外头叫了个粗使的婆子进来,叫她背着穆芷徽一路回了惊鸿院。
青柠磕个头,才站起身来急忙跟了出去。
徐昭看着二人离开后,才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王妃又何必给她这个体面。左右王妃派人请了大夫进府,她爱看不看,反正身子骨是她自己的,王妃该做的也都做了,便是传到外头去,也没有人能挑出王妃的一丝错处来。”
齐氏原本就看不惯穆芷徽这般娇滴滴的样子,这世家大族教出来的女儿,难不成都是这样无用。
这穆氏自打嫁进王府,可不是病了一两回。认真算起来,可是大半的时间都在病着。
知道的会说她是不得王爷恩宠,心中郁结,才常常生病。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公府不厚道,嫁了个病秧子给王爷当侧妃,白白给王府里添了晦气。
徐昭哪里不知道齐氏是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为的不过是叫她作践穆芷徽。
徐昭只喝了口茶,开口道:“你说的对,不过她既有病,请的信得过的大夫进来诊脉,也在情理之中。”
她笑了笑,才又开口道:“咱们王府虽然家大业大,不介意养个病怏怏的穆氏,可穆氏若一直病着,传到外头去多少不好听,还以为咱们王府里晦气,叫人家好好的姑娘嫁进来,身子就弱成这样了,倒不如趁早叫她好了,我和王爷也能省心些。”
听着徐昭这话,齐氏连连点头,奉承道:“还是王妃想得长远,倒是婢妾目光短浅,差点儿就说错了话,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徐昭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是个规矩的,说这些话也都是在替我这个当王妃的想,我哪里会怪你。”
“听说你喜好喝茶,王爷前几日从宫里带回些太平猴魁,都是极好的,一会儿你带几包回去,也尝尝看。”
齐氏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笑意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婢妾谢娘娘赏赐。”
徐昭说完,才将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竹墨身上。
“这几日天寒,王爷又不常去你那里,你若是缺什么,就差人告诉江嬷嬷。”
“劳王妃惦记,婢妾那里一切都好。”
徐昭听了,才点了点头:“说了这些话我也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婢妾告退。”
齐氏和竹氏福了福身子,这才从殿内退了出来。
出了朝华院,齐氏对着竹墨道:“这几日王爷甚少去妹妹那里,倘若有什么话,妹妹尽可告诉我,我替妹妹回禀王爷。”
齐氏说这话,便是存着几分交好之心。
这竹氏虽然只是个丫鬟的出身,可到底是伺候了王爷多年,也能算是王爷跟前的老人了。听说,她原先是江嬷嬷手底下的人,若能和她走得近些,也能趁机和江嬷嬷拉上关系。
在这王府里,多个人情有什么不好。
听着齐氏的话,竹墨笑了笑,开口道:“王爷公务繁忙,若没有大事,我哪里敢轻易扰了王爷的清静。不过,妹妹在此还是谢过姐姐关心了。”
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