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伺候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这样狼狈,也是头一次被人关在这柴房里。
“老太太,老奴冤枉!”严妈妈不停拿手敲着门窗,心里头更是慌乱不安。
到了这会儿,她哪里还不明白,是那近缘师太陷害了她。
“开门,快开门!”
“我说好姐姐,你就别敲了,敲的再响也没人敢来救你,那近缘师太说的可真没错,你呀真是和老太太八字不合,留着你在府里,老太太指不定连性命都送了。”
说话的是一个粗使的婆子,平日里在严妈妈跟前奉承巴结,如今见着严妈妈落魄,哪里还想着往日是如何伏低做小的,只想着过了嘴瘾,出出恶气。
谁叫严妈妈之前不将她们这些个粗使的婆子放在眼中,凭着她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觉着自己就是府里的半个主子,比大奶奶和府里的姨娘都要厉害。
严妈妈一听,心里便咯噔一下,面色也变了:“老太太,老太太怎么了?”
“托姐姐的福,老太太中了风,连话都不会说了,太医说了,老太太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姐姐你就自求多福,好好的求求菩萨,求菩萨能让你多活些日子吧。”
严妈妈听了,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上。
老太太中风,连话都不能说了,就是说,老太太不能给她做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屋子里黑的厉害,窗户紧闭,门也被锁上了,严妈妈坐在地上,又闷又饿,整个人都差点儿虚脱了。
“姑母,姑母。”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严妈妈一听,眼中便闪过一抹欢喜,忙站起身来跑到门口。
“玉淑,快去求大太太,叫大太太放了我。”
外头来的是林姨娘,林姨娘听了严妈妈出了这样的事情,被关起来了,想着这些日子严妈妈待她不错,趁人睡着了,就偷偷过来了。
听到严妈妈的话,林玉淑咬了咬嘴唇,为难道:“姑母你放心,我派人去打听了,大老爷说你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人,等老太太醒了,再处置。”
“老太太病得可厉害,大夫说什么时候能好?”听着林玉淑的话,严妈妈忙问道。
林玉淑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道:“我派人去打听了,说老太太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说不出话来,连如厕都不能自己去了,还是几个粗使的婆子在跟前伺候。”
严妈妈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惨白,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急急道:“你,你快派人带个口信去济永伯府找门房的安婆子,叫她将这事儿告诉大姑奶奶,说老太太被人害的中风,我也被人陷害,求大姑奶奶赶紧回府里一趟。”
大姑奶奶便是崔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嫁到济永伯府为继室,性子随了老太太,也是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