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梅姨娘脸上也有几分尴尬,五姑娘还小,这种私密的事情实在不好与人说。
若不是她赶巧发现,见着了她衣裙上的血迹,她还不知要瞒着她多久。
听着梅姨娘的话,周氏皱了皱眉,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倒知道一个擅长妇科的大夫,等一下叫薛妈妈出去,请他到府里来给五丫头诊脉。”
梅姨娘闻言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周氏一眼,才重重磕了个头。
“妾身替五姑娘谢太太恩典。”
周氏吩咐了薛妈妈,薛妈妈应了一声就转身出了屋子。
好一会儿功夫,才从外头进来。
“太太,那大夫已经去了茗阳阁,正巧碰着老爷回府了,奴婢就将此事和老爷回禀了。”
周氏听了,点了点头,她原本就是不打算瞒着这事儿的。
周氏看了坐在那里的徐昭一眼,开口道:“走,陪母亲去瞧瞧你五妹妹,听听大夫怎么说。”
到底是当家太太,府里的姑娘出了这事儿,她总该过去看看的。
不然,传到旁人耳朵里,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点了点头,才站起身来跟在周氏的身后出了屋子。
走去。
她们进来的时候,大夫刚好诊完脉,徐茵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梅姨娘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见着二人进来,梅姨娘忙上前福了福身子:“给太太请安。”
“怎么样?大夫可看出了什么?”
那大夫听着,知道是府里的太太,客气道:“老夫行医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病症。只凭脉相诊断,姑娘郁结于心,长期思虑,是以猜想是因此才使得身子不妥。”
“老夫且开几服药,叫姑娘服下,若是止住了,姑娘往后可得注意些,以免往后难以子嗣艰难。”
周氏点了点头,叫人带着那大夫到偏院去了。
周氏见着徐茵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样子,嘱咐了几句,叫梅姨娘好生照看着,就带着徐昭离开了。
等二人一离开,徐茵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梅姨娘见着她哭,便也落下泪来。
瞧那大夫的脸色,谁也看出来徐茵的病不大好,那大夫也没什么法子。
便是能让那月信停住了,也治不彻底。
长此下去,可不伤了身子,往后便是嫁了人,在子嗣上也是艰难的。
“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梅姨娘声音哽咽,恨不得自己替徐茵受苦去。
过了一会儿,就见着丫鬟端着药碗进来。
刚一进来,屋子里就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药味儿。
“药好了,姑娘趁热喝下吧。”那丫鬟缓步上前,恭敬地道。
“我来吧。”梅姨娘接过那药碗,拿勺子舀了,轻轻吹了几下,就送到了徐茵嘴边。
徐茵却是盯着那药碗,半天都没有动作。
“可是嫌苦?没事的,一会儿吃上一粒蜜饯就不苦了。”梅姨娘开口劝道,顺势就要喂着她喝下去。
徐茵胳膊一抬,推开梅姨娘的手,叫那药汁洒在了锦被上。
“姑娘!”梅姨娘一愣,因着着急心里到底生出几分恼怒来。
“姑娘病了,不喝药怎么会好?”
徐茵看了梅姨娘好半天,才轻声道:“太太的药,我怎么敢喝?”
她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梅姨娘忙叫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才对着徐茵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话若传到太太耳朵里,可不觉着你是个不识好歹的。”
“姨娘怎么不想想,好好的我怎么会病了。”
“这府里头,除了太太和徐昭,还有哪个看不惯我?”
“你想岔了,是姨娘去求了太太,太太才知道.....”
不等梅姨娘说完,徐茵就带着几分嘲讽道:“我看她分明是不安好心,故意安排了个大夫进来,治不好病,反而是要害了我。”
“这府里头,她是当家太太,想害哪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徐茵说着,不曾见到梅姨娘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不等她继续说出口,就见着梅姨娘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爷恕罪,五姑娘是无心的。”
徐茵见着突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父亲,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徐秉臻铁青着脸色,看着徐茵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失望。
徐茵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踉跄着下了床,跪在了地上。
“女儿给父亲请安。”
徐秉臻看着正跪自己面前的徐茵,心里微微有些无力。
他早该明白,当初她差点儿害死了昭儿,就不会轻易的改好。
这些年,他以为她改好了,实际上却是变本加厉,不知好歹。
“来人,将五姑娘和梅姨娘送到庄子上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徐秉臻的声音落下,梅姨娘身子颤了颤,脸色一片惨白:“老爷恕罪,姑娘不懂事,才说出那些不懂规矩的话来,求老爷饶过她这一回。”
说到最后,梅姨娘已经是泣不成声,跪爬上前死死抓着徐秉臻的衣袖。
徐秉臻带着几分厌恶看了她一眼,慢慢将她的手拨开了。
“老爷!”
“茵姐儿,快,快说自己错了,快求求你父亲,别叫他将你送到庄子上。”梅姨娘忙拉着徐茵道。
一连串的事情叫徐茵脸上的血色全都褪尽了,看着徐秉臻满是失望和厌恶的目光,徐茵的后背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