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板的眼中浮现出泪光,顿觉得有些窘迫不知是否该继续谈下去,我的眼睛也不由得四处乱转,目光很快凝聚在了点餐单上,只是在饮料一栏上反复寻找了多变皆没有“红色绿萝”,难道不是这家小店。
疑惑中的我试探的问道:“老板你们家卖红色绿萝吗?”
老板似乎受到极大的刺激说道:“你要买‘红色绿萝’?”
“是啊,我很小时候喝过一次后来就念念不忘,前几天一个朋友告诉我一家叫‘丑角’的店铺有再买,我想她说的应该就是你们家了吧。”
老板似乎没有在听我的说话冲着屋内便大嚷道:“老婆,老婆,快出来快出来,她真的来了,快出来啊。”
惊诧间我已看到一个步履踉跄的女人衣衫不整的从里屋跑了出来,她看到我的一霎那竟然泣不成声。
女人一把冲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双手:“我们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了。”
完全不在状况中的我拼命的想要挣脱开女人紧抓我的手。
“老板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这可是我第一次来,您怎么可能等我呢,您说的那个‘你’指的应该是奚太太吧。”
老板夫妻终于平复了心绪,二人为我调制了一杯我久久渴望的‘红色绿萝’与我一同坐在桌子前攀谈了起来。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有点久了。”老板娘娓娓说道:“15年前的今天,我们俩因为交友不慎听信了谗言投资了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后来东窗事发,那个朋友跑了,我们也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因为绝望又被吹债的苦苦相逼,觉得人生无望的我们差点走了绝路,就在那时遇到了奚太太,她不仅为我们还清了债务还为我们开了这家小店,我们才得以平安的继续活着,如果不是她,我们一家人可能只有在黄泉路上再相见了,她真是个大善人啊。”
蓝沁儿一直伴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形象被我所知晓,一种极善一种极恶,这样鲜明而对立的形象令我越发的困顿她究竟是何许人。
老板叹着气的插口道:“哎,但是谁能料到她救了我们却终结了自己。”
听着二人如此的感慨我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岔开了话题。
我回望着店中凌乱问道:“老板,你们现在是在大扫除啊还是要搬家啊。”
老板夫妇相互对视了一眼道:“15年了,我们等了你也整整15年了,以为等不到了,没想到最后一天你还是出现了。”
“老板,你们从刚才就一直说在等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话说你们为什么要等我啊,还有我们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来这里,既然不知道我会来这里又有什么理由要等我。”
我用一连串的问题表达着我困惑。
“15年前,奚太太帮了我们之后我们问她有什么可以报答她,无论做牛做马我们都愿意,她说只要我们帮她做一件事,那件事就是在这个地方经营这间冷饮店十五年。”
“在这里经营十五年,为什么啊?”我问道。
二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不由得令我汗毛耸立。
“等一个人,等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人来买一杯叫做‘红色绿萝’的饮料。”
店老板的话令我呆若木鸡,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十五年来,我们每时每刻都在等待你的出现,可是你一直未曾出现,我们都以为不可能会等到你了都不抱希望了。”
“为什么?”
我再次问出了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蓝沁儿要让他们等我,为什么她觉得我会出现又为什么我今天没有出现,他们就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老板娘回答了我的问题,她道:“除了十五年的约定之外,我们还有一个约定,就是十五年后的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出现在朦城,今晚12点我们就要远远的离开朦城。”
我苦笑不止:“这是什么鬼约定,让你们留下又让你们离开。”
老板神色暗淡的道:“奚太太是聪明绝顶的人,她让我们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不置可否的道:“好吧,我现在出现了,你们有什么要交代或者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老板夫妇脸上同时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在赞许我的聪慧,可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一对夫妇发了十五年的时间就为了等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物要交代,又有谁会做出如此荒诞的事。
老板娘起身进了里屋好一会才从里屋中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京剧中旦角的人偶,人偶大小也就10公分左右,老板娘将人偶放到了我面前,我不由的“扑哧”的笑了。
“怎么了吗?”老板夫妇问道。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店名叫做丑角而人偶却是旦角呢?”
老板夫妇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面面相觑后道:“这个,我们也想不通,可能只是个巧合吧。”
“好吧,那这个玩偶应该就是奚太太要让你们交给我的东西,是吧?”
“是的,同时还有一句话,”老板娘继续道:“生与死不过是个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