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宫齐痛得忍不住惨叫出口,弯腰捂住小腿。
站在较远处的阿德赶紧跑过,急忙问:“齐少,怎么啦?”
宫齐忍痛抬头张望,发现林溪儿已经混进人群,逃之夭夭了。只好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当保镖的?没看见凶手跑了吗?”
阿德无辜地低声回答:“不正是您让我们站远些的吗?”
他看了看宫齐的脸色,继续说:“齐少,刚才老夫人来电话催您快点回家了。”
宫齐不耐烦地瞪了阿德一眼,说道:“知道了,这就走。”
此时,不远处的舞台灯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还不算糟糕的音响传来清幽恬淡的弦音,似乎是在一刹那间便攫住了宫齐。彷如命运之光,吸引他慢慢走进观看的人群里。
林溪儿亭亭玉立在舞台中央,简约白色斜肩小礼服勾勒性感俏丽曲线,灵动纤纤手释放诗意般的琴声,美丽如雕像。
她正在演奏《梁祝》协奏曲中灵魂所在的再现部:化蝶。简陋的舞台,嘈杂的人群,没有伴奏乐队,这些不利因素丝毫没有影响林溪儿的发挥,演奏音乐就是一件表达自然的过程,她要做的就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将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她的运弓、气息、音色的控制,是那样精巧,特别是双音和弦所发出的音响,简直美如天穹传来的仙乐!
那段熟悉的“爱情主题”,抽丝剥茧般渐次发展,细腻明晰。美妙的旋律缓缓级进,让人们逐渐安静下来走进那神仙的境界,再现了传说中“化蝶”的场景。那深棕色耀眼的长发,那温柔淡定的微笑,那浪漫凄美的音符,那自信高傲的小提琴……林溪儿的美丽和天分如同空谷的幽兰,并不为喝彩而绽放。
此时的宫齐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情感,由内至外又由外至内地渗透蔓延,却又感觉尚未浮现到意识层面。
最后音乐进入尾声,小提琴奏出最后一句旋律后,音乐减弱,神话般的仙境远去。
被震撼的现场在短暂的静默后,突然爆发出雷鸣般掌声和喝彩。林溪儿淡然地微笑着优雅致谢,然后退场。
这时一位俏丽活力十足的年轻女孩走上台,拿着话筒开始说话:“街坊们晚上好!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辛记的凉茶西施溪儿有一位双耳失聪的弟弟。这两人互相扶持,姐弟情深。今天正好是弟弟的13岁生日,姐姐溪儿要送一份礼物给他,那就是一支由她独自创作的舞蹈《水舞》。溪儿告诉我这支舞蹈她练习了整整四年。在她陪弟弟去上声训班的四年里,弟弟在上课,她到旁边找块空地遍又一遍练习。虽然有时候际遇起伏,至少我们有一起吃苦的幸福。她希望当弟弟欣赏到曼妙舞姿时,即使他听不到声音,也能和别人一起同步领会那份美好!”
说着说着,女孩就已经声音微颤,热泪满眶。宫齐再看看周围的观众,发现有不少泪腺发达的师奶和老婆婆早已经唏嘘一片。他心里暗道:没想到这林溪儿还有一位双耳失聪的弟弟,上次看她妈妈胖乎乎、笑呵呵的样子,似乎十分乐观。这主持人说话未免太过煽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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