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管谁死谁活总是有人做诸侯的,诸侯之间的战争他一向不插手。如果我们直攻大势城,那就触及他的底线了,我们会前功尽弃。”
“那要到什么时侯才能与他硬撼?”
六铢衣又缓缓摇头:“我跟你说过了,我是打不过他的,只能靠你来打败他。我还需要积蓄力量,火候到了,我会强攻,为你铺路。他这个人骄傲自大又寂寞,知道你有问题也会给你发展的机会,直到你够实力成为他的对手。”
我也摇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合情理。”
六铢衣沉默了一会儿:“第一,他要把我引出断头谷,然后消灭我;第二,他想要进行一次大清洗,然后建立新秩序。”
我还是不能理解:“想要建立新秩序他直接发布新发令就可以了,又没人敢不遵守,何必让亿万民众惨死?”
六铢衣有些无奈的样子:“确实没人敢反对他的旨意,但可以阳奉阴违啊!积恶成习,沉疴难起,根深蒂固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所有打入恶鬼界的人,都等同囚犯,他就是典狱长,囚犯越多他的麻烦也越多,死掉一些他怎会心疼?”
我总算是理解了,但还有一个郁闷了许久的问题:“我刚到玉泉城时,你派那么多兵攻击我,要不是刚好一场暴风雨,我就玩完了。”
“呵呵……”六铢衣大笑,“你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么?”
“难道那一场雷暴是你弄出来的?”
六铢衣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我可忙得很。”
我急忙说:“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你跟大恶毒鬼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这么了解他?”
六铢衣的表情变得凶狠狰狞,两个不同颜色的眼睛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整片黑气都在激烈震动:“我跟他是誓不两立的仇人,而且所有被丢进断头谷的人,生者生不如死,死者死不瞑目,所有仇怨都集中在我身上,所以你不需要怀疑。”
她的怨恨是如此强烈,我感同身受,她与大恶毒鬼王的仇是毋庸置疑的。我问:“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发展?”
“继续这样做就好。”六铢衣的声音远去,人影消失,黑气也迅速散开了。
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六铢衣说的都是真话吗?大恶毒鬼王真像她所说吗?我能看透普通人的想法,却完全看不透六铢衣的真实意图,现在也只能暂且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处理公务,有亲兵送来一个小纸卷,说是七百里外壬戌侯的讯雕送来的,上面写着赵总管亲启。
我拆开火漆摊开纸卷,上面写着:启禀赵总管,今有特使奉大王旨意抵达我处,必须你亲带同盟各位诸侯候旨。我多方试探,其意莫测,望早作预备……
我吃了一惊,以前大恶毒鬼王给诸侯发布命令,大多是以讯雕送信,很少派出使者。从官方角度来说,我什么名份都没有,严格追究起来还是叛逆,现在大恶毒鬼王派来使者是什么意图?而且要求同盟的诸侯都在场,要是使者说一声拿下,众诸侯一起动手,我恐怕逃不了。退一步来说,大恶毒鬼王要求解散联盟,诸侯们也不敢不遵命,我们的联盟就解散了。
从一开始我就有大量免疫黑气的辟毒丹,以及训练已久的迷天混沌枯骨阵,我与断头谷有来往的嫌疑非常大,大恶毒鬼王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的担忧绝对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