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饿又渴,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就连呼吸,也会带动‘胸’腔的疼痛。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浑身发冷,嘴巴却焦渴得厉害。而能够滋润嘴‘唇’的,只有自己的口水和血液。
他意识到自己在发烧,然而他只能忍耐。
不由得想起以前感冒发烧,游程会整夜整夜地守着他,会炖冰糖雪梨给他吃。
现在,哥哥肯定也没睡,在到处找他吧?
就在叶析难受得快要死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嘈杂杂的脚步声,和噼里啪啦的枪声。
这两天,叶析恍恍惚惚地知道,这群绑匪人数不少,除了屋里守着自己的这几个,外面还有几十个负责巡逻、放哨、警戒的。
他们是有组织的非法武/装。
听着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叶析心里也直打突,哥哥听懂了他的暗示,终于找到这里,带人来救他了。
然而这些绑匪全部携带着重型武器,哥哥他们,会很危险吧?
留在屋内的集个绑匪,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纷纷‘露’出紧张的神‘色’。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一把抓起叶析,将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瞪着房‘门’口。
又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外面的枪声,突然戛然而止。
接着,房‘门’被“砰”地一声,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持枪而入。
如果不是身后的络腮胡子硬拽着他,叶析根本是站都站不稳。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为首那个满身浴血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哥。”
一贯优雅的、端庄的,漂亮得随时随地可以去拍摄杂志封面的哥哥,此时此刻,犹如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
脸上,‘迷’彩服上,沾满了血渍污渍,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亦或是都有。
他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望着叶析,声音居然也在微微颤抖:“析析!”
枪口抵着叶析的络腮胡子,显然也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脸‘色’煞白,冲游程吼道:“放下枪!要不然我就打死你弟弟!”
林朗他们几个看看游程,游程却没有搭理络腮胡子,只是一味专注地看着叶析,忽然叫道:“开枪!”
他话音未落,叶析已经向后一倒,双脚顺势一勾,直接将身旁的络腮胡子绊倒了。
他两天没吃饭,又受了伤,本来是没力气给对方下绊子的。但是,他借着摔倒的重力,顺势绊到绑匪,力度还是不小的。
络腮胡子猝不及防之下,不由自主往前扑倒。
叶析做出反应的同时,游程也扣动了扳机。
络腮胡子扑倒的动作,倒像是自动往他枪口上撞,脑‘门’瞬间多了个黑窟窿,砰地摔砸在地上。
林朗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游程找来的另外几个人,也是执行特种任务的特种兵,隶属于中/央警卫团,当然反应都很敏捷,配合也很默契。
听到游程说:“开枪。”
他们毫不犹豫地便各自找准目标,开始多角度扫‘射’,顷刻间将其他几名绑匪打成了筛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留给对方。
没有理睬地上的尸体,游程奔到叶析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圈迅速湿润了,低哑着嗓音,轻轻问道:“析析,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叶析勉强扯了扯嘴角:“哥,我好痛。”
林朗也跑过来,掏出军/刺,三下五除二就割断了绑着叶析手脚的绳子。
然而,被绑了几十个小时,他浑身都僵硬了,根本就动弹不了。
林朗很有经验,稍微检查了一下,就皱着眉头说:“析析的肋骨断了两根。”
游程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抱起叶析,咬了咬牙,沉着脸说:“去砍树枝,做副简易担架,我们尽快带他下山。”
“嗯。”林朗答应着,招呼两个士兵去砍树。
的怀里,叶析知道自己安全了,一直强撑的一口气,也泄掉了,他慢慢闭上眼睛。
“析析,不要睡,析析!”
叶析听见游程在叫他,然而他太累了,从‘精’神到*,终于还是睡着了。
***
‘迷’‘迷’糊糊中,叶析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他感觉到身下的晃动颠簸,闻到了松脂的清香,听到鸟鸣蛙啼。
似乎就置身在树枝简易搭就的担架上,有人抬着他,往山下走。
哥哥在身旁温柔地絮语:“析析,没事的,就快要到了。车子里有急救箱,朗哥他们都会处理伤口,你马上就没事了。”
“析析,不管谁要放弃你,哥哥都不会放弃你。哥哥会一直一直守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析析,哥哥答应带你去大兴安岭,一定会带你去的……”
“析析,哥哥是不是很聪明?一听你提到大兴安岭,就猜到你被他们藏在荒山上……”
***
多年来并不安稳的生活状态,决定骆柯比较容易警醒。
所以当听到,叶析在睡梦中发出惊叫的时候,他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叶析乖乖枕着自己手臂的侧脸。
有片刻的恍神,他才想起来,他和叶析换房间了,所以俩人现在是同‘床’共枕的状态。
距离如此之近,所以看得分外清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