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晋鹏被宿舍管理员叫去帮忙。
如果说晋鹏是拿着金箍棒的猴子,夏宇毫无疑问是猪八戒,在晋鹏面前,他向来是敢怒不敢言,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但是,只要一离开晋鹏视线,立马就会作怪。
晋鹏走了没五分钟,夏宇就“腾”地从上铺跳下来,两眼蹭蹭放光,凑到姜凯瑞身边撺掇:“凯瑞,待会儿一起玩游戏。我勘察好地形了,舞蹈教室再适合不过了。”
姜凯瑞怯怯地摇头,表示拒绝:“我害怕。”
“怕什么?”夏宇用力拍拍他肩膀,豪情万丈地说,“有哥哥罩着你,保证啥事儿都没有!”
姜凯瑞被他的熊掌打得晃了晃,苦着小脸继续摇头。
“你再摇头试试看?!”夏宇霍然沉下脸,气势汹汹。
姜凯瑞顿时哆嗦了下。
“嗯?!”夏宇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玩不玩?!你说!!到底玩不玩?!!!”
典型的霸/权主义、逼良为娼——姜凯瑞忍悲含痛地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玩。”
嗯,不要怀疑,战争时期,他一定会屈打成招,变成叛徒。
夏宇心满意足地微笑,又狠狠拍了他一爪子:“乖孩子。”
姜凯瑞小脸皱成包子,瑟缩着肩膀,那模样,简直比被黄世仁逼迫的喜儿还可怜。
解决掉他,夏宇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俞允身上:“俞允,你肯定算一个吧?”
“我对灵异游戏没兴趣,”俞允盯着手里打开的魔幻也不抬地说,“你要是找人玩《征途》,我可以奉陪。”
夏宇脸色变了又变,在原地静默几秒钟,很快换上极度谄媚的表情,甜腻腻地凑到他旁边:“明天我陪你玩《征途》,今天你先陪我玩镜子游戏好不好?”
“不好。”俞允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夏宇夸张地叫,“我都答应陪你打《征途》了,你就不肯陪我玩一次吗?俞允,你怎么忍心让人家难过,嗯——”
“嗯”的尾音绕了九曲十八弯,寝室内的空气猝然下降好几度,大家集体打冷颤。
“这样吧,”夏宇委委屈屈地,冲俞允不停地抛媚眼——如果拼命挤眼睛就算是抛媚眼的话,“你在《征途》里不是还没娶到老婆吗?我注册个女号,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你,跟你比翼□□、斩妖除魔好不好?我们在生一堆小萝卜头……”
叶析无限同情地看向俞允——
不出他所料,一向冷静自若的俞允脸上,刹那间乌云笼罩,几秒钟后,沉稳而绝不拖泥带水地应道:“我玩!我无条件的玩!”
潜台词是,大哥,你可别吓我了,我对人妖没兴趣……
叶析在心里爆笑——算俞允识时务,如果他还敢说不玩,夏宇肯定琢磨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新花招,继续折磨他。
为了不疯掉,他当然是痛快答应比较明智。
又解决掉一个,夏宇探照灯似的目光刷刷投向叶析上铺,骆柯轻飘飘的声音立马响起:“我可以参加,不过,有个条件。”
“哦?”就知道这家伙最奸诈狡猾,没那么容易摆平,果然讨价还价,夏宇耐着性子等他下文。
“只要叶析帮我把最近攒的衣服袜子都洗了。”骆柯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叶析诧异莫名,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掏了掏耳朵,随即咬牙切齿、火冒三丈,“凭什么?!”
“凭你们人手不足,还不方便找外援啊。”骆柯施施然哼笑。
轻飘飘的尾音,像拔丝糖浆一样,缠缠绵绵。
“我又不想玩。”叶析丢给他个白眼,“疯了才会给你当菲佣。”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骆柯耸耸肩,对夏宇说,“我是不介意给你凑数,可你看到了,起决定作用的人不是我。”
“你不玩啊——”夏宇笑吟吟望着叶析,眼神凉飕飕、阴冷冷的,“你借我的课堂笔记还有复习资料,暂时不还也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向来很大方、很有兄弟情谊的。”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叶析登时噎住,脸色跟调色板似的,变了再变,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硬邦邦的字:“我玩。”
夏宇满意地笑笑,“骆柯的衣服……”
“我洗!”叶析咬牙,向上伸手,“给我!”
五件发黄变色、味道刺鼻的t恤、衬衫,六条皱巴巴媲美抹布的休闲裤、七八双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袜子一股脑扔了下来。
骆柯据说是家中三代单传的独子,被娇宠得不成样子,毫无自理意识,常常是一堆衣服袜子轮换着穿,待到所有的都穿过后,再诱骗女生帮他洗……最近新换了女友,可能暂时还没到使用期。
气呼呼捡起那堆脏衣服脏袜子,叶析边往洗漱室走,边小声嘀咕,竟敢把本少爷当菲佣使唤!我诅咒你家祖祖辈辈一直到类人猿那代……
“辛苦你啦!”骆柯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语气风风凉凉,可没有半点感到抱歉的意思。
“从前有个传说,传说里有你有我,我们在阳光海岸生活,从日出尽情享受每一刻。
让世界为了希望在转动,有些梦不做不可,有些话一定要说。
我的心你该知道很久……”叶析边搓衣服边无聊地哼着老掉牙的歌。
正忙活着,俞允推门进来:“还是我来吧。”
“不用。”
“看你这副典型劳动人民的样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