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永远都是新年的主题!
这一点到了十二月下旬的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陆恒忙的几乎天天加班,恨不得直接住在公司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童梦萌老是值夜班,俩人因为时差的缘故已经好几天没碰过面了,昨天晚上上夜班还是童志成直接接她回的童家。
只是再怎么忙碌,恩师的生日陆恒还是挤出时间亲自道贺。
彭教授一生从事教育事业,桃李满天下,每年的生日都是一个地产界的小型精英汇,陆恒在恩师的生日会上遇到很多同行、大腕、前辈,大家都客气地寒暄着,免不了互相追捧几句,而陆恒虽然不喜欢这么虚情假意,却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应付自如。
彭教授从不掩饰自己对陆姓弟子的喜爱,看到陆恒来了,笑呵呵对着他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陆恒来了,快点,来,这边坐!”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彭教授虽已年入花甲,却依然精神矍铄,一身定制的中式唐装得体而有韵味,一看便知德高望重。
陆恒将自己预先备好的一套功夫茶具递给恩师,这还是他前段时间去景德出差的时候买的,岳父大人是个雅人,素爱茶道和棋盘,而恩师也一直喜欢茶道,所以他便买了两套哄长辈开心,他说,“老师,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彭教授笑着打趣道,“瞧瞧,瞧瞧!出了社会,别的没学到,场面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如今都拿来糊弄我了!”
众人一阵轻笑。
陆恒汗颜,“老师,我是真心的!”
彭教授笑眯眯地接过茶具,拉着陆恒坐下,坐在彭教授另一边的人立刻给陆恒满了一杯茶送过来,陆恒道谢,疑惑问道,“没见过你,今年新考上来的吗?”
男生还未来得及说话,彭教授就接过话茬道,“你说小许啊,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学生,前段时间刚从美国回来,我就带他一年!正好你今天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明哲侧重的是西方建筑,陆恒你有机会可以跟他切磋切磋!他在很多方面都还是很有想法的。”
虽然是朋友的学生,但也能看出彭教授对许明哲的喜爱,不然那么多人,也轮不到他坐在他身边,彭教授说,“明哲,这位便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陆恒,按理说,你该叫他一声师兄的!”
“原来您就是陆师兄啊,久仰大名!”许明哲站起身和陆恒握手,他皮肤白皙,戴着黑框眼镜,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显得气质越发温文尔雅。
陆恒由衷地笑道,“师弟看起来倒更像个文人。”
俩人都是彭教授的得意门生,一见如故,非常聊得来,老爷子也被众人哄的很高兴,一股为人师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门口传来微微的骚动,在一片惊叹声中,邵爷再次高调的闪亮登场,彭教授哭笑不得,“这混小子,每次出来都这么高调!”
骂归骂,语气中却毫不掩饰对邵爷的喜爱之情。
邵爷一路打着招呼到了主桌上,同样将自己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彭教授,“老头儿!生日快乐啊!”
邵爷是老北京人,打小叛逆惯了,他叫他爸爸老头儿,叫他爷爷老头儿,叫恩师还是老头儿,大概在他心里,老头儿便是最亲切的称呼了吧。
而被他唤作老头儿的人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只是佯装不悦道,“你这混小子,不是说了让你以后稳重一点吗?瞧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错,在以严谨死板而著称的工科男眼中,邵爷的穿着太潮了点,在老头子看来还有点不务正业。
黑灰色系的韩版冬装呢子大衣,从上到系难涎鲜凳担一米八的黄金比例,配上黑色的手提包商务休闲范十足,他看起来更像是混时尚界的,而不是工科界,难怪每次出场,总会引起一片躁动,他要戴一副墨镜,别人准以为是哪位大腕明星。
邵爷笑着摘了手套围脖道,“老头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时尚!”
和老师说话竟然这样没大没小,许明哲暗暗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邵爷了吧?
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不到,彭教授便为二人作了介绍,邵爷习惯性地挨着陆恒坐下,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很快就聊熟了。
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人基本上就都到齐了,一些年长的师兄弟们招呼着各人入座,一起给恩师敬酒开席。
许明哲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的,他原本不打算接,但看到是医院的号码,担心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事,便接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童梦萌在电话里告诉他,许世昌的情况很不好,心脏功能减退,出现短暂性休克,现在正在抢救,具体原因还不明确。
人命关天,许明哲不敢耽误,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老师和众师兄弟们打了个招呼便驱车离开了。
急诊室外,童梦萌早已急的团团转,或许她现在无法明确定义自己对许明哲的感情是什么,但她肯定,她希望和他幸福的,更何况,她本身就很喜欢很敬重许世昌,所以她希望许世昌能度过难关,虽然中风没有意识,但躺在这里好歹活人还有个念想,万一他熬不过去,她没法想象许明哲会伤心成什么样。
他的母亲早逝,除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和许明哲认识这么多年,曾经又作为他最亲密的人之一,童梦萌非常清楚许明哲对他父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