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连忆晨坐在沙发里仔细看了看,脚尖以及后跟都有磨破皮的迹象,但并不严重。脚底板有两个水泡,沙沙的疼。
她抿起唇,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出找医药箱。上次那个白色药箱里,不止有胃药,后来她又看过,那简直就是个万能医药箱,从内服到外敷,样样不落。
消炎药?连忆晨还记得刚才匡穆朝的话,打开药箱找。不过一时间很难找到,她需要一层层翻看,到底哪种适合外敷。
叮咚——
门铃响,连忆晨眨了眨眼,放下药箱直起身。她脚步比较快,还以为是匡穆朝忘记什么事情交代,去而复返的回来。
“匡总。”连忆晨笑着打开门,可门外站着的男人哪里会是匡穆朝?
“匡总?”
门外的男人双手插兜,那双隽黑的眼眸霎时腾起一片寒意。
猛然见到他,连忆晨脑袋有些懵。等她反应过来,最先反应的动作就是关门。但御兆锡是谁,他想进来,难道还能被她阻止吗?
啪!
御兆锡伸出一条胳膊抵开门板,高大的身躯强势挤入进来。几乎一瞬间,连忆晨紧扣的门板就那么轻而易举被他打开。
下一刻,御兆锡挺拔的身影,直逼连忆晨的眼底。
眼见他站在面前,连忆晨脸色变了变,本能往后倒退,“御兆锡,你出去!”
她的声音坚定透着怒意,御兆锡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缓缓低下头,很容易看到她受伤的双脚。那个男人送她上楼,直到离开,前后5分37秒。
原来是她的脚受伤?!
“过来。”御兆锡原地没动,朝她伸出手。
垂在身侧的五指一点点收紧,连忆晨心底的怒火翻滚。这个混蛋大刺刺撞进她的家,此时能如此坦然的对她说过去?
疯子!
连忆晨咬紧唇,情急之中只能抓起那个医药箱,举起来就朝他砸过去。这一下她卯足全身的力气,御兆锡反应极其灵敏,他抬手扼住她的手腕,顺势收起双臂,将她拉进怀里。
眼前落下一片黑影,紧接着唇瓣便被他堵住。
“唔——”
连忆晨惊愕不已的瞪大眼眸,却只能更清楚的看到他那张放大在眼前的完美脸庞。唇上的气息火热,她一只手腕被扣住,本能抬起另外一只手朝他挥舞过去。
她的身高,只能到御兆锡的肩膀。所以当她挥起手臂动作时,仅仅能打到他的肩膀。
“唔!”
连忆晨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的挣扎。察觉到她的动作,御兆锡眼神一凛,宽阔的胸膛强势将她圈入怀中。
她这样过于大力的挣扎,很容易把伤到自己的筋骨。
可男人这样的动作,在连忆晨感觉,只会更加屈辱。她手无缚鸡之力被他困在怀里,任由他如此欺压,这种委屈瞬间能令她窒息。
唇齿纠缠间那股熟悉的味道,令御兆锡眯了眯眼。他伸出两指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脸,更加贴近他的唇。
这种滋味让他无比欣喜,激动中完全丧失理智。
倏然间,御兆锡嘴角一痛,甜腥味道在他口中散开。连忆晨找不到还击的武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咬他!
皮肉撕扯的痛并没对他有什么影响,倒是连忆晨眼角坠下的眼泪,彻底让他心疼。
御兆锡一点点抬起脸,但并没有松开怀里的人。他双手轻扣住怀里人的肩膀,能够感受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过度的愤怒积压在心口,连忆晨手脚一片寒意。她仰起脸,很想把眼底的泪水抑制回去。
可惜,今晚的眼泪,不再受她支配。
“晨晨——”
御兆锡抬起手,想要抹掉她脸上的泪,却听她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许碰我!”
伸出去的手指,徒然悬在半空中。
“御兆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面对她的质问,御兆锡心尖紧了紧,黑沉的眸子敛起,“如果我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会不会相信我?”
“不会!”
连忆晨冷笑了声,用手背自己把眼泪擦干,“你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当众取消我们的婚约,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现在你又跑来跟我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说我能相信吗?”
御兆锡垂着脸,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御兆锡!”
连忆晨扬起下颚,红红的眼眶落在他的眼底,“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谁都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上一次是我傻,是我笨,我活该被人骗,我认了!可是——”
她深吸一口气,眼角迸出的神情令他心惊,“我绝对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
御兆锡定定望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心口涌动的激动就快要淹没他的理智。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千头万绪,他终究还是不能将她带进那个深渊。
“出去!”
连忆晨拉开门,五指紧紧扣住门板,“你若不走,我立刻报警。”
医药箱摔落在地时,那里面的药盒都散落开。御兆锡缓缓蹲下身,拾起药盒,又把散落的药一样样收拾起来,规整的放进盒子里。
末了,他将一个绿色药盒放在药箱最上面,然后站起身,默然离开。
他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一分钟。连忆晨立刻关上门,肩膀还在发抖。
吧嗒!
眼泪滴落在手背,连忆晨背靠着门板,紧紧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