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昨晚没人住,炉子里的火自然就灭了。外面下着大雨,狂风席卷过后,阁楼中潮湿气息浓重。连忆晨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只感觉又阴又冷,全身都忍不住发抖。
“很快就好了。”
蹲在炉子边的男人不住出声安慰,他手下的动作也更加迅速。连忆晨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快点回家去洗澡。”
男人急忙放下手里的木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拉起来。可是连忆晨双手使劲往回缩,撅着嘴瞪他,“不要!我要看着你!”
看着他?
御兆锡无奈的摇摇头,却见她眼底的神情越加坚定。好吧,他只能再次败下阵来,拿起木柴继续生火。
抽出一张纸巾擦擦鼻子,连忆晨两手紧紧裹住浴巾。她才不要回家,万一她前脚一走,这个男人后脚又消失怎么办?
哼!御兆锡,你别想跑!
生炉子不算很容易,对于熟练的人来说小菜一碟,对于不懂的人来说难如登天。御兆锡刚开始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后来蔡婶特别教过他,使用的次数多了,他倒也变成老手。
几分钟后,炉子里有火星亮起,紧接着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御兆锡眼见煤炭都已经烧红烧透,然后才把蜂窝煤放进去。
炉子周围渐渐有火气扑面而来,连忆晨抓住浴巾往前凑过去,顿时感觉一阵暖意袭来。
“唔!”
她忍不住低喃,御兆锡偏过头盯着她问,“怎么了?还很冷吗?”
“不冷了。”连忆晨摇摇头,眼底染着几分笑。
男人双手摸过煤炭,脏兮兮的不能动。他将手反过来,用手背在她脸颊蹭了蹭,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回暖后才松口气。
不过她头发都被雨水打湿,如果不及时清洗很快容易感冒。炉子点好以后,御兆锡很快烧热一壶热水。他洗了手,将木盆摆在边上,把烧好的热水倒进去,又冒雨跑到院子里,打来一些冷水。
前前后后折腾完,御兆锡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好了,赶快洗。”拿出一条干净的新毛巾,御兆锡拉过连忆晨的手,叮嘱她,“我这里只能这样洗,你小心着凉。”
“哦。”
连忆晨应了声,松开身上的浴巾准备清洗。她手指搭在身前,眼角余光瞥了眼身边的男人,顿时跨下脸。
他这样盯着她,要她怎么脱衣服?
“流氓!”连忆晨低斥,御兆锡先是一怔,随后立即明白过来。下一刻,他咻的转过身,脸色尴尬的往外走。
“等等。”
御兆锡转过头,连忆晨伸手往前指了指,道:“外面还在下雨,你出门带伞。”
“……好。”
男人拿起墙角的雨伞,撑开雨伞出去后又把门关严。连忆晨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偷偷朝外扫了眼。
御兆锡撑着雨伞站在院前,高大伟岸的背影倒是颇有几分看护的意思。嗯,有他在楼下守着,她可以安心洗澡了吧。
阁楼里有了炉火,变的温暖。连忆晨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用木盆里的水开始清洗。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她顿时觉得手脚回暖,被雨水淋过的寒气也驱散。
头顶撑开的雨伞并不算大,御兆锡需要将两条胳膊蜷缩一些才能避免被雨水淋湿。他撑着伞站在雨雾中,目光定定望向某处,眼眸子里的神色黯然。
虽然泡热水很舒服,但连忆晨也不敢太耽搁。外面的男人还站在雨里,她害怕他也被雨水淋湿生病。洗过澡,她披着浴巾找衣服,突然发觉没有换洗的干净衣物。
“糟糕。”
连忆晨皱眉站在床边,心想真是失策啊,她应该放一套干净的衣服在这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拿起换下来的衣服瞅了瞅,无奈又丢到一边。
那些衣服都已经被雨水淋过,很潮湿,根本不能再穿。
思来想去,连忆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到墙角的衣柜前,打开门找他的衣服穿。这个男人偏爱白色,所以他的衣柜中几乎清一色都是白衬衣。
“呵呵……”
连忆晨眯着眼睛笑了笑,想起那天帮他洗衣服又觉得好玩。有谁见过在码头搬东西还穿白衬衣的人吗?可这位御少爷人家就是这么穿的!
伸手勾出一件素白的衬衫,连忆晨勉强套在身上。他的衣服尺码对于她来说,又肥又大,并不合身,只能用来遮体。
咯吱——
连忆晨将门拉开一道缝隙,对着外面叫道:“御兆锡,你可以进来了。”
身后的人探出个脑袋,御兆锡微微侧目,将雨伞收起来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站在雨天里真的好冷!
推开屋门,迎面一股热气扑来。御兆锡紧蹙的眉头松了松,黑眸随意瞥了眼,目光在掠过对面的人后霎时停住。
“咳咳——”
御兆锡侧过脸,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他掩饰性的用双手捂住鼻子,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你怎么了?”
连忆晨急忙倒了杯水,端到他的面前,“是不是着凉了?”
御兆锡捧着水杯往后退,连忆晨又往前一步,踮起脚尖将掌心落在他的额头轻抚,“你额头很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
御兆锡迅速偏过脸,躲开她微凉的手指,俊脸透着淡淡的红色,“只要你距离我远一点,我就没事。”
连忆晨一阵愕然。什么意思?嫌弃她?!
几分钟后,连忆晨站在床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