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
谢十七郎面无表情地站在凉亭内。
白丰跪在一旁,禀报道:“启禀郎主,燕阳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巫族已有所动作。”打从郎主被人埋伏袭击的那一次之后,郎主便做出了绝地反击。
幕后之人乃王氏一族。
如今朝中王氏一族的几个重要位置通通被取缔,王氏一族仍在,表面看似繁华,实则内里已经不堪一击。
而一直站在王家身后的巫族想了几次办法扶持王家,可惜都功亏一篑。如今似乎又有了新的动作。
谢十七郎道:“盯着他们,无论如何王家都不能再东山再起。”
白丰应了声。
谢十七郎踱步,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信送出了?”
白丰重重一咳,说道:“回郎主的话,已经送到施姑娘的手中。”他完全没有想到在那么湍急的河流之下,施瑶竟然活了过来。活了过来也就算了,郎主满天满地的找她,她竟然视而不见。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故意跳崖就为逃离郎主的呀!
他不由想起前几日郎主得知施瑶尚在人世时的表情。
他以为郎主会是高兴的。然而,并没有。郎主捏碎了一个茶杯,没有任何表情。他以为郎主会立即派人将施氏捉回来的。可是也没有。
他默默地跟在施氏身后,一跟就跟了好几天。
施氏去珍馐斋,去兰华寺,与刘蒙谈话,与戏班班主商量,郎主都像是跟踪狂一样,跟在施氏身后。直到施氏回了秦府,郎主才回崔家。
谢葭姑娘不知道郎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白丰很想说因为郎主知道施氏活过来了,只可惜郎主不让,他只好保密。
不过,白丰还想为刘家铺子的那位年轻老板默哀一下,虽然他的生意是好起来了,但夜里显然不怎么好过。郎主对施氏的态度虽然是捉摸不透的,但对那些单独与施氏相处过的男人态度显然是坚决而果断的。
只怕施氏也不明白,为何刘蒙后来每次见到她都不敢抬眼,更不会知道为何会如此爽快地给钱。
哎,这情之一字委实是世间解不开的难题。
谢十七郎在想一件事情。
等施瑶过来后,他要怎么惩罚她?
他阴恻恻地问白丰:“十大刑具准备好了没有?”
白丰咽了口唾沫,问道:“郎主是……是要做何用?”
谢十七郎说道:“通通都给本王备好。”
白丰只好默默地去准备,一刻钟后,全能的白丰在谢十七郎面前摆上了十大刑具,件件闪着寒光。白丰举起一把剥皮刀,问:“郎主可是要这个?”
谢十七郎瞥了眼,皱眉:“太锋利,换一把钝点的。”
白丰的嘴角抖了下,心中腹诽:不锋利剥个什么皮!腹诽归腹诽,白丰让人拿了把没那么锋利的刀过来,呈上:“郎主,此刀甚钝,切瓜也得耗上一刻钟。”
谢十七郎又瞥了眼,说:“太锋利,再换。”
白丰此回直接换了一把钝刀,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钝刀,莫说切瓜,连纸片都划不出痕迹。
谢十七郎颇为满意:“留下。”
说着,他看向第二样刑具,乃蘸了辣椒油的皮鞭,上面还带着刺的,一鞭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烂!让犯人苦不堪言,恨不得立即奔赴黄泉。
白丰到底是个聪明的,有了剥皮刀的前车之鉴,白丰立马说道:“属下拿错了,立马去换一条。”说着,他唤人把剩下的九样刑具通通都换成了夫妻闺房内的用具,不伤人,只*。
他内心感叹:郎主舍不得惩罚施氏就早说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
当然这些话,白丰是宁愿用头撞墙也不敢说出来的,天知道郎主一个脾气不好便让他去享受真正的十大刑具了。至于那些不伤人的用具,显然不会让他用的。
他叹了声。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呀。
半个时辰后,施瑶还未到。
谢十七郎等得不耐烦,叫来了白丰:“人呢?”
白丰说道:“小半个时辰前,施氏已经出了秦府的门。据暗卫回报,施氏坐上了马车往崔家这边过来的。”他顿了下,也觉得奇怪,崔家与秦家两个宅邸之间离得并不远,怎地施氏大半个时辰还没到呢?
就在这个时候,暗卫出现了。
暗卫跪下禀报道:“启禀郎主,施氏……施氏……”
谢十七郎甩袖道:“有话就说。”
暗卫咽了口唾沫,说道:“施氏好像不见了,属下无能,没有看好施氏!”
谢十七郎一愣,随即怒道:“何为好像不见了?”
暗卫说道:“回郎主的话,本来施氏是坐着马车出来的,也是往崔府这方向过来的。但途中马车停了下来,施氏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与铺子的老板说了几句,看样子是要买件新衣裳。然而她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时,人……人就找不到了。”
谢十七郎脸色黑如包公。
施瑶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跑了!又!跑!了!
他冷声喝道:“取本王的马来!”同时,他问道:“她何时不见的?”暗卫回道:“就在两刻钟之前,属下四周寻不到人后,立即回来向郎主禀报了。”
谢十七郎算着时间,若是逃跑的话,应该跑得不远,必然还在洛丰城内。
“白丰,取我令牌,立即命洛丰太守关城门,理由自己想。”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上十五个随从,跑出崔府。街道上还有两三行人,见状,纷纷退避三尺,只以为城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