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健忘的,哪怕从《精神病人》首映到电影节结束不过三四天,媒体也只会记得获奖者,而不是一个热门的候选。
所以在绝大多数人为本届戛纳诞生的戛纳电影史上第四个双金棕榈,比利时导演达内兄弟所执导的《孩子》欢呼时,没有人想起曾经有多少人看好《精神病人》和这部电影的主演,文特森·卡塞尔。
苔米难过了很久,这是她第一次为奖项这种和电影全然无关的事情伤心,因为她觉得,《精神病人》至少可以为卡塞尔拿下一座最佳男演员。
可是什么都没有。
苔米觉得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很难形容文特森·卡塞尔的心情,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并非想当然,说不失望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想到除了戛纳金棕榈,还有别的奖项,虽然无论是知名度还是奖项分量都比不上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影帝,但有总比没有好,卡塞尔最终还是看开了,在得知导演一直非常介意这件事,还反过来安慰她:
“没什么,现在也很好,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电影的好口碑,来找我拍戏的导演一下子多了起来,其中不乏大牌导演,我现在非常忙碌,每天邮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莫妮卡都抱怨了,好剧本太多,有点挑花眼。
这只是一个开始,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不应该拒绝最佳剧本,要知道你要是拿了这个奖,说不定就创下了戛纳的新历史,这种机会并不是那么常见的。”
雷蒙德很感激卡塞尔的这通电话,因为和卡塞尔通过电话后,苔米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开始剪辑自己的短片,顺便修改“凤凰社”剧本,如今剧本改编工作还算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月底就可以完成初稿,完成初稿后,她要将剧本交给华纳和j.k.罗琳女士过目,双方都认同后,开始选演员和搭建布景。
华纳公司有专门的团队负责脚本分镜工作,苔米只需要给出一个大体的初稿,这个初稿只要保证场记能看得懂,具体的分镜脚本甚至可以到正式开机时,一边拍一边画。
一直以来都属于单枪匹马的苔米第一次意识到和大型电影制片公司合作的好处,她从来都没有在准备工作上这么轻松过,要知道她之前负责的几部影片,从剧本到脚本再到场景搭建都是她亲力亲为,你很难想象,苔米这么讨厌绘画又这么厌烦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要将她所需要的道具画出来,再和工厂联系,制作她所需要的道具,而这一切为了防止泄露,还要在秘密的环境下进行。
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充裕的资金,法国针对高收入群体所征收的巨额个人所得税,让苔米无论赚多少到手的总是很少,当然受此困扰的不止她一人。
许多法国导演和苔米聊天都抱怨过这个问题,钱没少赚,可还没暖热乎,就进了政府腰包。
不过就算这样,苔米也没想过改变国籍,虽然她恶心吸血虫一样的政府,但她深深热爱这个国家。
——————
戛纳电影节《精神病人》虽然空手而归,但影片好口碑却并不会因电影没有获奖而消失,先不说影片在戛纳电影节前就已经卖出去不少国家和地区的版权,单说戛纳电影节期间,便有八个国家与之签下版权合约。
这个数字丝毫不逊色于本届戛纳最佳导演的获得者,法国电影大师迈克尔·哈内克的影片《躲避》。
一位墨西哥片商以在文艺片中很高的价格购买《精神病人》版权后,曾表示:“这是很值的,世界最年轻的电影大师作品,原著是墨西哥畅销特森·卡塞尔加上蕾蒂西娅·卡斯塔,这样的阵容让我找不到不购入它的理由,更何况去年塔玛拉·霍恩的《漂亮男孩》在墨西哥票房很好,dvd卖的也不错,我们有自信,《精神病人》会取得比《漂亮男孩》更好的成绩。”
高蒙电影公司高层,同样也是《精神病人》制片人之一的奥利弗,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及此事也颇为得意,“霍恩的电影不愁卖,《漂亮男孩》的成功绝不是偶然,《精神病人》版权卖的非常快,可见看好这部电影的不仅是高蒙,她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能让文艺片拥有商业片票房的导演,若不是霍恩本人并不愿意受到束缚,我们都想和她签长期合同。”
《精神病人》除了为苔米和雷蒙德的小家庭带来了今年第二笔大额入账(第一笔是雷蒙德写),还有便是“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爱好者的好感。
一些原本觉得苔米资历不够深、名气不够大、不够格担任“凤凰社”导演的“哈迷”,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到关于苔米以及《精神病人》在戛纳电影节期间的报道后,开始逐渐改变看法。
在“哈迷”非官方论坛上,一位名叫“睡美人”的网友便发出了这样的帖子——《看到“凤凰社”电影版新导演塔玛拉·霍恩在戛纳电影节上的表现,我决定不反对她了!》
该网友发完帖子,在主楼是这样描述自己从极端反对到支持的心理过程:
【“刚开始知道华纳将原著中如此重要的一部交到一位新人导演手上时,我觉得很愤怒,因为那个叫塔玛拉·霍恩的法国导演我们谁都不认识,她在法国被称为天才,但那又如何呢,她只有两部电影,而且都是成本极小的文艺片,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大牌演员合作过,而且她太年轻了,还不到二十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