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跟在沈旬后面走了几步,沈旬猛然转过身来。
“呃,突然停下来干嘛?”谢拾差点撞上去,额头离沈旬还有一厘米前,被沈旬用几根手指撑住。
沈旬手指在谢拾额头上轻轻弹了弹,说:“杀青宴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谢拾抓住他的手腕,拿开,咧嘴笑道:“我这不是忘了还有杀青宴嘛?”
“猪脑子,你还记得什么?就记得讨女生喜欢。”沈旬撇撇嘴,手插在裤兜里,快步往前走。
谢拾追上去,哥俩好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莞尔道:“我这不是还记得要和你一起吃饭吗?”
沈旬悄悄勾了勾嘴角,一扭头却蹙起眉,把肩头上手拂下去。
“干嘛?”谢拾追了几步。
沈旬停下来等他几步,伸手揽住他的肩头,在李笑摸过的地方用力蹭了蹭,道:“有灰尘。”
谢拾:“…………”
沈旬和谢拾绕过一片湖和一个简易停车场,夜幕已经完全暗下来,湖对面的剧组一些布景还没拆,灯光如白昼,十几条黑影在背景布上欢声笑语,好像正演绎一出即兴皮影戏。
四月份天气转暖,沿湖的柳树开始生出细密的枝,时不时轻拍在谢拾脸上。
明明跨过一道桥就可以过去,沈旬却非要绕远路,围着湖绕一圈,走得还这样慢。谢拾心中有些不解,但沈旬说什么就是什么,便默默跟着。
微风吹来。
“啪!”又一条柳枝拍在脸上。
谢拾摸了摸脸,幸好皮厚,没什么痛觉。
沈旬皱眉看了眼两人之间的间隙,宽得可以放下一辆车了。
“这么宽的路,你非要靠着湖边走?想掉下去变成水鬼?”沈旬抓住他肩头把他拉过来,又道:“臭旱鸭子,我可不会救你。”
有时候沈旬说的话,只听前面一句就行了……谢拾心中默默吐槽,嘴上说不救,到时候还不得第一时间跳下水。
也不知道这口是心非的毛病是怎么染上的。
沈旬眼皮跳了跳,侧头问道:“……你在诽谤我什么?”
谢拾:“……没有啊!”
沈旬脑门三条黑线:“别狡辩了,你脸上表情出卖了你。”
谢拾:“………………”胡说,他明明面无表情!
谢拾痛不欲生,他决定以后在沈旬面前使用闭脸神功!
等人全部来齐,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酒店开了豪华包间,唐潇和制片人这些大头坐在中央的主座,李笑和其他几个演员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桌,其他桌都坐满了人。
唐潇对谢拾招了招手,谢拾笑了笑,指了指演员一桌,示意自己和平辈演员坐一起就好。
坐在唐潇旁边的制片人扭过头看见了沈旬,笑着起身,道:“来来来,沈小哥,坐我们这桌吧?刚好有些事情跟你谈谈。”
她走过来与沈旬握了握手。
沈旬简洁道:“谢谢,不过我和谢拾坐一起就好。”
制片人目光在沈旬和谢拾之间转了转,笑笑,举着酒杯走开了。
李笑挥挥手,谢拾在她身边落座,沈旬警惕地看了李笑一眼,紧挨着谢拾坐下来。
李笑撑着脑袋,抿了口酒,眨眨眼笑着问谢拾:“你刚才说有个朋友要来?就是沈哥?”
沈旬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慢里斯条地道:“直接叫名字就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年龄比我大。”
李笑:“…………”居然拿女人的年纪来戳人,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李笑强笑道:“你们俩都是大帅哥,圣林影视学校那么多帅哥美女,估计你们也排得上第一第二,不是校草就是校花,这一届估计就你们俩混得最好了。”李笑看了眼沈旬,冲他举了举杯。
沈旬最近十分大势,她也不是不知道,之前她就是沈旬的半个粉丝,奈何第一次见到真人,就是沈旬和方柏树在饭店里起争执。之后在同一个影视城拍戏,却一直没机会结交,李笑有些遗憾。
早知道谢拾和沈旬关系好,就让谢拾介绍一下好了。李笑对谢拾还挺有好感的,她很难得对别人有好感,当年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她却一个也看不上。
她对谢拾有好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谢拾对自己应该也有好感。
谢拾“唔”了一声,淡然道:“校草我让给沈旬,校花就算了。”他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划了划,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笑出声。
沈旬:“…………”
沈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谢拾想起拍摄杂志封面那天他化的那个美人妆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谢拾双手高举过头,对他笑着眨了三下眼睛,表示自己不战而输。
李笑全程围观这两人莫名其妙的互动,一头雾水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谢拾咳了两声,沈旬扭回头,面上还带着怒色,谢拾则面上波澜不惊,嘴角却含着笑。
李笑:“…………”
总觉得堂堂女主角被忽视了!
张晓龙在旁边提醒道:“要说校花,李笑姐才是真正的圣林校花,前两年在学校人气可高了,我听师兄师姐讲过,笑姐还没毕业前,那追求的人可是从南门排到北门啊!”
李笑毫不在意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眼里带着憧憬与回忆,叹息着说:“那是,可惜已经毕业两年了,人也老了许多。”
“说起来。”李笑又对谢拾道:“我也算是你的师姐,你可从来都没叫过一声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