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有位薛玥薛姑娘求见。”
闷热的午后,一丝风都不现,窗外树影婆娑,鸟儿在树间不断跳动,叽叽喳喳得闹个不停,搅得顾勋心烦意乱。
他想了想,清清嗓子,向门外问道:“她现在何处?”
“正在偏厅等候。”那家丁答道。
顾勋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轻叩,从这里到他的卧房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而且势必会经过偏厅。如果让人给他把裤子送来,岂不是马上全府上下都会知道他大白天在书房里闹出这种事,届时让他颜面何存。
想到全府一齐上下八卦他的模样,就让他忍不住身上一抖。“不行,这事绝不能被别人知道。”顾勋暗自下了决心,继续苦苦思索对策。此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那家丁小心得询问道:“是要让那位薛姑娘继续候着吗?”脑中突然有灵光闪过,他抬起头,对着门外问道:“外面的可是周福?”
门外的人愣了愣神,随后又答道:“是我,大人有何吩咐?”顾勋在心中迅速回忆了一下这人的身形体重,稍稍松了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道:“你先进来再说。”
周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满脸堆笑得推门进来,只见顾勋坐在桌案后,笑眯眯地望着他,屋内暖意融融,却看得他心里不断发毛,背脊感到一阵凉飕飕。
他忙低头躬身,小心问道:“大人找我进来有什么事?”
顾勋笑得如沐春风,“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周福咽了一口口水,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并没有犯什么事,忙小心询问道:“小的确实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顾勋面色突然一沉,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饶弯子了。把裤子脱了!”
周福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捂住裤腰带,惊恐地望着顾勋,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道:“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把裤子脱了。”
周福苦着一张脸,心中暗暗叫苦,来这里当差一年,从来没听说过自家大人有这种癖好啊。就算他真有如此癖好,也不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既不年轻也不貌美,想到此处他又偷偷瞟了顾勋一眼,只见那人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偷偷吞了吞口水,暗忖道如此看来,好像也不算太吃亏。随后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暗骂道:周福啊周福,怎么能被美色所惑,如此轻易就动摇,自己虽是一个小小家丁,也是有尊严的。想到此处,他鼓起勇气,挺直腰板,准备说些义正言辞的话来拒绝。
谁知顾勋看他站在那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想到薛玥还在偏厅等候就越发不耐,厉声道:“想什么,还不快脱!”
周福被这气势吓了一跳,顿时把那些想好的托辞全咽了回去,仔细想想还是小命要紧,于是闭着眼颤颤巍巍地把外裤给扒了下来,然后停了手,偷偷去看顾勋脸色。
谁知顾勋只往椅背上一靠,冷冷道:“继续脱!”周福哭出来的心都有了,只得又蜕一层里裤,当他心寒意冷地准备扒下亵裤时,终于听到顾勋那活阎王特赦一般的声音:“可以了。”
周福忙大大地吁出一口气,赶紧擦擦头上的汗珠,随后又发现自己这幅模样站在房中,实在不像样子,于是低头缩腰,小心道:“顾大人到底想让小的干嘛?”
顾勋看他这幅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面上仍露出凝重的神色,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又做出松口气的表情,笑道:“如此便好,果然不是你。”
周福被他说得越发莫名其妙,只愣愣地站在中间望他,只听顾勋又道:“你没听说吗?城中最近出了一名cǎi_huā大盗,手段极为凶残,据一位侥幸逃出魔爪的姑娘所言,那人的大腿处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刑部的李大人今日来找过我,说那cǎi_huā大盗从身形到模样都与你极为相似,又都是在这周围犯案,准备明日带你去刑部问话。我怕你明日入了刑部就再难出来,今日便先来查看一下。现在好了,你既然没有胎记,也断不会是那cǎi_huā大盗。”
周福一听,心中又惊又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顾大人明察啊,小的一向循规蹈矩,平日呆在顾府极少出门,怎么可能会是那cǎi_huā贼,顾大人一定要保住小的,千万别让他们把我带入刑部啊。”
顾勋装作语重心长模样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查清楚,犯事的不是你。就肯定不会让你有事,你先起来吧,赶紧回房准备一下,万一刑部来人也好应对。”
周福忙爬起身来,正要把裤子穿上,只听顾勋在旁冷冷道:“裤子还不能穿。”他正急得六神无主,一听此话,不知如何反应,只愣愣地望着他,用眼神慌张地询问。
顾勋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道:“你既然要我保你,就得听我的。不要多问,赶快回房别再出来,现在府中人少,不会有人看到。”
周福心中惶恐,却也不敢再问,只得低头弓腰快步跑了出去。顾勋见他走远,终是松了口气,忙捡起他丢下的裤子换上。又皱着眉在屋内四处打量一番,把换下的裤子藏到了一个角落里。
当顾勋整理好仪容,自认看不出破绽之后,才挺了挺胸脯,倜傥地走入偏厅。薛玥已经在此等得十分不耐烦,如果不是桌上的糕点还算可口、茶又醇香扑鼻,早就拍案离场了。
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