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冬日,但与北罚山上那完全不同的是,嘈杂的江湖少了那份清静感觉,多了浓重的人气。

一家江湖上最普通不过的茶馆,往来的侠士都要进去坐一坐喝上一杯热茶或是一碗温酒,不同门派出来的各类弟子,有的背枪,有的负刀,三三两两结伴而坐。有藏龙卧虎的前辈,也有初出师门的毛头小子,盛世人才辈出,杂乱纷纭。

一个头戴黑纱斗笠,将脸遮得一丝不露的黑衣人异常安静而低调地坐在茶馆角落,他身边坐了个挎刀的英挺男子,二人沉默喝茶,等着店家上菜。

邻桌坐了四个华山弟子,看相貌均是年轻一代的小辈,衣着华山派弟子专属的白色长袍,光鲜亮丽,很是惹人注意,茶馆另一角的几个茗秀宫女弟子不时投来欣赏的目光。

一个稍年长的男华山弟子对其他三个弟子说道:“你们三人初次下山,记得谨言慎行,奇怪的人不要招惹。”

“是,师叔。可什么样的人是不该招惹的呢?”最年幼的一个弟子问道。

另一个眉眼懒散轻浮的弟子接话:“哎,你这么多年的饭都吃猪肚子里去了啊。师父不是嘱咐过,当今江湖属霸主地位的,东海焚天门,中原乱花谷,南岭茗秀宫,巴蜀唐家堡,北疆北罚宫,这几个门派的人你一个都招惹不起!”

“话不是这样说。各个势力也有正邪之分,像北罚宫,那都是修道之人,要交好;乱花谷和唐家堡呢,亦正亦邪,没个准论。”

“要我说,茗秀宫那个全是女弟子的门派,阴气极盛,这些年虽安分地偏居一隅,但宫内的女子个个都是祸水,表明上圣洁,实际门派里夜夜笙歌,如此枉顾正道……”

轻佻的弟子再次开口:“正?邪?都是放屁!哪有什么绝对的正邪,北罚宫那群臭道士自命清高,实际上也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个咱们就不多加评说了。但无论如何,焚天门的人,见到千万要避开!”

“这倒是,焚天门真是坏到骨头里去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似乎听别人说过,焚天门和北罚和乱花谷有宿仇来着……”

他们邻桌的挎刀男子面部抽搐,将杯子狠狠摔在桌面,眼见就要泄出一身杀气。旁边黑斗笠男子淡定地按住他的手背,微微摇头。

“门主!”挎刀男子低声怒吼。

“随他们说去罢,不过黄口小儿的戏言。”黑斗笠男子声音沉稳低敛,不动声色地拿起面前的茶杯低呷一口。握着茶杯的右手食指上戴了一个顶大的青色宝石戒指,似在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一边的华山弟子仍在喋喋不休地闲聊。这边黑斗笠男子一杯清茶还未饮完,就又有突发事件到来。

小茶馆里突然走进一众人,领头的是一个青衣女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松散披着,只在发尾用一根发带松松一束,说不出的素雅韵味。

少女目光凌厉,眉间暗含盛怒,面色如四月春水泛起涟漪,温婉中透着一股杀气。

此等美色出现,茶馆里顿时哑然,众人目光不由追随着女子和她身后一众青衣护卫,各有想法。

“乱花谷的少谷主!她怎会出现在此处?”华山弟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她,少谷主君桥……乱花谷又有异动?怎没听到风声……”

“这小丫头,乱花谷谷主不是宝贝得很吗,怎么无缘无故的……”

君桥耳力还是不错的,但她忽视了闲杂人等的废话,目光环视茶馆一周,悠悠开口道:“你们--------谁见过闻惊雷?”

声音含有滚滚精纯的压人内力,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场。

小茶馆瞬间炸了锅一样,许多人甚至站起,紧张得按住兵器,随时准备战斗。气氛霎时凝固,所有人按兵蠢蠢欲动。

闻惊雷--------便是江湖第一邪教,焚天门的门主,让所有人闻名色变的不容忽视的存在。听君桥话中意思,闻惊雷很有可能就在这家小小茶馆中!

黑斗笠男子仍旧不紧不慢地撩开黑纱一角缓缓喝茶,他旁边的男子手已摸上腰间刀柄,瞪圆眼睛警惕地看君桥。

“少谷主,此处人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青衣护卫低声对君桥说。

“若是日后哪位侠士有幸见了闻门主,烦请带我乱花谷一句话,”君桥眼中闪过一丝十五岁少女不该有狠毒,“我乱花谷,全谷上下,从今往后,与焚天门,势、不、两、立!尔等若是帮焚天门下弟子一分,便是我乱花谷全谷公敌!”

几个华山弟子相视会意,中原乱花谷和东海焚天门两大势力居然开始敌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这下可有意思了。

谁都没有注意,茶馆二层的木栏边上还靠了两个穿便服的北罚弟子。

“师父,我看见闻惊雷了,在那个角落里坐着。”惊浒用腹语暗地和坐在一边的喻修说道。

喻修斜睨黑斗笠男子一眼,目光很快落在男子右手的青黑宝石戒指上,眼神一凛。

“不要说话,装没看见。”喻修也用腹语回道。

“师父,为何不趁机杀死他?这是绝好的机会,我看见许多正派弟子。”

“不,”喻修慎重否定,“七年前,合我门下三尊之力,都未能将闻惊雷杀死。他这个人,实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驱使,江湖几大主导势力:茗秀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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