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都是龙涎香生起的袅袅青烟,香味萦绕在鼻尖,闻的久了也有些呛意,原本在永煊手中把玩的茶盏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南宫世元经如此辜负朕对他的信任,居然通敌卖国将军机处拟定的布防图呈给北漠,他还真是面面俱到,万般周全啊!”
楚姮握住永煊的手:“皇上息怒,既然此事皇上有了证据打算如何处理。”
永煊的身子微微一震,只能叹道:“朕在心中早有打算只是时日未到,南宫世元的野心朕早就知道,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与北漠有勾结,真当朕是个窝囊皇帝吗?”
楚姮扶上永煊的肩胛:“皇上既然有长远之计,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当做不知晓此事的好。”
永煊抚了抚楚姮的脸颊,从书柜中取出几封书信,递给楚姮:“你在看看这些。”
楚姮接过细看,便是几封分别是定国候与景安王来往的书信:“皇上,这定国候和景安王也有联系。”
永煊点了点头宽厚的手掌握住楚姮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姮儿,三个一直不满朕坐上这个皇位,他是刘皇后的样子,刘皇后亲子早夭,父皇便让刘皇后将三哥养在膝下,这些年三哥一直云游在外,从不参与朝政之事,可是背地里竟然与定国候来往,幸亏朕从未对他放松,否则这个皇位就是他们的了。”
楚姮压住心底的一丝厌恶:“皇上已经对定国候厚爱有加,还许了他一品侯爵之位,他还这般不满足,难道景安王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他吗。”
永煊摇了摇头:“并非三哥许给他更多的好处,而是那老家伙早就知道朕对他多有不满,否则之前也不会任由许承德他们上折参他。”
楚姮缓缓蹲下身:“臣妾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永煊低声说道:“你只管说便是了,别人不可胡说,但是你可以。”
楚姮起身,缓缓说道:“今日之事依臣妾所看想必定国候与北漠勾结也是景安王所指使,将边关布防卖给北漠,到时候北漠若是起兵,只怕手中有着布防图,更加难以逼退。”
“而定国候的儿子南宫克,手握三十万精兵戍守边关,到时候必定会里应外合,三哥也会冲进紫禁城逼朕退位让贤,对不对。”永煊顺着楚姮的话往下说,语毕抬眼望着楚姮。
楚姮笑道:“皇上英明。”
永煊冲楚姮招了招手,楚姮依在永煊身边坐下,永煊道:“姮儿,只有你能替朕分忧,了解朕的心意,不像别人一心只为自己的家族谋得荣誉,不惜枉顾她人性命。”
楚姮略微诧异:“皇上何处此言。”
永煊默然垂首:“这封信是里面的证据是夕瑶的弟弟亲自搜集来的,送入宫里,而琬姒得知此事后,竟然想杀夕瑶,若非缇莹发现端倪,只怕夕瑶已经成了紫禁城的一缕冤魂,这些证据也会被人销毁,更可气的是,夕瑶的弟弟好歹也是朕亲封的臣子,他们竟然也敢下此毒手。”
楚姮扶着胸口,惶恐的说道:“容骊夫人怎会如此,不论是容骊夫人还是定国候,所有的荣誉位分皆是皇上所给,容骊夫人当真不顾惜与皇上的情意吗?”
永煊冷哼一声,已是满脸厌恶之色:“情意?朕与她的情意,怎么比的上他们的父女之情,比的上南宫一族的荣耀呢?终究是朕错看了她,以为她不会如此,可是你看她这些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忤逆了朕的心意,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她深在后宫,对前朝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呢?”
楚姮带有几分惋惜的说道:“皇上才是天子,只万民和臣妾们的依靠,容骊夫人当真糊涂,只是可怜了于小仪,无端的受了惊吓,也可惜了于小仪的弟弟,皇上也失了一名忠臣,皇上臣妾怕……”楚姮抬眸细细打量着永煊的神色,永煊忙道:“你尽管说。”
楚姮福了福身:“臣妾是怕,于小仪不过是从五品的位分,而容骊夫人可是从一品夫人,只怕容骊夫人未必肯轻易放过于小仪,想起来若不是于小仪位分低微,容骊夫人又怎会在宫中就敢杀她灭口呢?”
永煊认同的点了点头:“只是若朕现在给了夕瑶过高的位分,只怕会惹人怀疑。”
楚姮笑道:“皇上如今六宫妃位多悬,皇上大可以一起册封这样便不会惹人起疑了。”
永煊皱了皱眉:“好是好,只是骤然大封六宫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楚姮缓声说道:“皇上这两年先后平定苗疆与维部的叛乱,这前朝皇上已经封赏了,后宫皇上可是忘了呢?”
永煊抚掌笑道,忽又想到了什么:“只是朕刚刚册封你为宓妃只等行册封礼的日子,如今若是让众人跟着你册封岂不是委屈了你。”
楚姮以为在永煊的肩上,十指相握:“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着臣妾,臣妾并不在意位分,只是有一点,陆淑媛是朝璇长公主的生母,且头段时间又被人下毒迫害,皇上可要好好安慰一番才是呢?”
脸上带有几分满意的笑容:“你说的朕都知道,岂若的身子比往年却时好了许多,她又是从王府出来的,最近朕看她处理六宫事宜也颇为顺畅丝毫不差于容骊夫人,她在淑媛的位分上,也已经好多年了,封妃也是应当的。”
“那臣妾就先替陆淑媛谢过皇上的恩典了,只是册封六宫,容骊夫人已是从一品的夫人,若是封为四妃,也是合乎情理的。”楚姮试探的问道,果然永煊侧首似乎极其逃避这个称呼与名字:“容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