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桌,虽不比高级餐厅那般精致,却也是十分可人的。
容萱坐在饭桌前,望着对面气定神闲并开始用餐的萧子渊,堵在喉咙的话反复噎不下去。便决定问出口,“萧子渊,最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萧子渊听到容萱的话,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咀嚼的动作稍缓了些,“吃饭不要说话。”
不想自己费心亲自下厨做的一顿饭在不愉快的话题中结束,他直言阻止容萱的话,因为他不想听到类似于昨天那番让他怒不可揭的话。
容萱见萧子渊不耐烦的样子,心头一酸,执筷夹着菜也低头吃了起来。当吃到一个熟悉的味道时,她表情就凝住了。
“这糖醋排骨里面,你加了什么?”
萧子渊见容萱凝住的神色,不解的看了看桌上的糖醋排骨,“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这道菜是他在国外学会的。因为第一次做给他吃的人喜欢在里面加入一些玫瑰汁,用来调色和改善味觉,所以他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容萱咬着唇摇头。她一吃排骨,就知道里面加了她最喜欢的玫瑰汁。小时候她总是挑食,但是她的挑食和别人不一样,她只吃素,所以妈妈为了她能过吃肉,费尽了心思,最后才想到了这一招,也是因此才改掉了她这个要命的毛病。
今天吃到了这个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妈妈,也想起了以前幸福的过去。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她红着眼眶,却对萧子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萧子渊看到容萱故作坚强的笑容,心头仿佛被什么利器划过,顿时隐隐作疼。
她有着他不清楚的过去,而这些过去秦灏都参与了,所以他们之间总有着让他觉得十分不安的因素。
所以。即使他知道容萱会难过,他还是要问。
他不想再对她一无所知。
但是他的话还没出口。容萱的声音就低低的传来:“你知道吗?你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一个为我下厨的人,以前妈妈在,我总觉得我还是一个被人呵护,疼爱的孩子,总觉得他们会陪我到我结婚,生子,甚至一起老去。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
当过去的幸福以着无可抵挡的趋势扎入脑海时,容萱不堪重负的心终于累了,一直严防死守的心防在这一瞬间垮塌。
萧子渊看着低着头的容萱,面对他一直冷淡针芒的她,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姿态,也是第一次对他敞开了心扉。
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这样剖析着那道还未痊愈的伤有多疼,他很清楚。
“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吗?”虽然心疼她。但是他却对她这句话耿耿于怀。斤亩住才。
她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
“不是吗?”容萱却仰起脸,隐忍的看着他。
自己在他面前展现出脆弱,真是不应该。
他那种人会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萧子渊望着她,一双墨眸幽深暗沉,连阳光都没能透进去。
她有事瞒着他,这毋庸置疑。
容萱望着神色一下子转为冷淡的萧子渊,想到之前他对温宁蕊那般不一样,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你知道温宁蕊是谁吗?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她送入监狱吗?”
萧子渊幽暗的眼眸缓缓解冰,她是谁,他比容萱清楚。
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她是谁,我有必要知道吗?”
萧子渊无谓的态度让容萱一下子就有些怒,但是她忍住了,她勾了勾嘴角继续道:“因为她就是害得我一无所有的人,我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赐,所以我必须要她还清这笔债。”
“很公平。”萧子渊平淡的回答。
“对啊,看起来是很公平。”容萱落寞的垂下眼帘,遮住了自己的情绪。
真的公平吗?
自己的妈妈,秦灏的爸妈,自己的幸福,秦灏的未来,真的就是她温蔓能偿还得了的吗?
“既然你已经让她付出了代价,那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萧子渊看着避讳着自己的容萱,直言问道。
“萧子渊,你就这样喜欢逼问别人的伤心事吗!”容萱不想再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语气也变得不好。
萧子渊听着容萱拔高的声调,明显愠怒的眼眸轻轻的眯着,“在我面前,你没有说不的资格,我不想整天面对着你这张悲戚的脸。”
容萱被他的话一堵,整个胸腔都开始抽痛,“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就起身往门口冲去。
萧子渊一见,立马起身拉住他,心里懊恼无比,明明想要好好安抚她,怎么两个人又弄成现在的模样了。
“不许走,做下来吃饭。”
“我再留着,怕影响了你的食欲,这点自知我还是有的,请你放开。”容萱倔脾气一上来,也是半分不退。
萧子渊欲软下来的语气,瞬间就被容萱的这句话顶高,“我说了不行。”
“你到底要怎么样!”容萱见萧子渊不放手,烦怒的质问。
“不许走。”萧子渊强势命令。
容萱听着他霸道的语气,转过头冷着脸讥讽,“怎么,我要是走,你又要用秦灏来威胁我,告诉你,我从今天起不吃这一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
容萱的不管不顾,让萧子渊讶异的扬眉,秦灏对她不起作用了。
心头的愠怒诡异的平息了。
他拉着容萱的手,转拽为握,声音也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