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朗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向床边走去。对上景然满是疑惑的眼神,顾明朗伸出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小王在一旁积极的说:“顾团,你放心吧。嫂子不烧了。”
顾明朗淡淡的点头,确实不烧了。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顾明朗低声问着,从下飞机起景然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团部食堂特意熬了一小锅粥,时不时的热着,就等着她醒来吃,这些景然都不知道,此刻被问起来,她才感觉到肚子里全空了。
米粥的香气四溢,景然一边喝粥一般听何伟说。
“你刚刚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发烧,还说梦话,这小王给你手背上扎针的时候手都在抖!”
小王在一旁羞愧不已。
景然柔柔地笑了,不好意思的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何团长。”
何伟大手一挥:“哪儿的话。”何伟笑眯眯的说,“托你的福,我可算看见这侦察连的尖兵在老婆面前是什么样子了。”
听懂了何伟的话中话。景然脸颊微热,,可是被点名的那一位,却是眉头一挑,继续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斤边妖技。
没错,顾明朗正在喂她喝粥。
谁让景然一手扎着针头正在输液,另一只手则被手抖的小王扎的满是淤青。小王也很委屈,要是换了平时那个战友他就直接扎上去了,可是这个人可不一样啊,首先是个女士,还是个漂亮的女士,其次是军嫂,更更重要的是首长的老婆啊,这可是多大的阵仗!
所以说,要怨只能怨顾明朗,谁让他非说现在只能喝粥。
时间已经很晚了。见景然没事了,何伟也就准备回宿舍休息了。
别说小王,就是他,也被吓了一跳。原本车已经开到团部招待所楼下,他刚相见两人下车,就发现坐在车后座的顾明朗脸色有些不对劲。原本是以为是高原反应的缘故,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景然真的发烧了!
发烧原本是件小事,可是放在这里那可能就是夺人命的大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直接进卫生大队吸氧打点滴,生怕转成肺水肿。好在烧退下来了,否则.......
何伟看了看正在一本正经喂粥的顾明朗,否则可有这小子后悔的!
整个屋子忽然静了下来,景然一边喝粥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顾明朗。依然是淡如水的表情,可是那双黑亮幽深的眼眸却透着一层疲惫和倦怠。
喝完粥。顾明朗将饭碗交给小王让他带出去,顺带又把点滴的速度 调慢了一些。景然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自觉的,景然心里就有点抱歉。自己这抗不了两袋米的身板只能拖他的后退。
顾明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无奈的笑了笑,将输液瓶子挂好才说:“有点高原反应是正常的,别担心。”说着慢慢将景然抱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舒服的靠着自己的肩膀,“今晚就住在卫生队吧,不住招待所那边折腾了。”
“好。”景然在顾明朗颈弯出蹭了蹭,有些撒娇的味道。
“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不能像你。”顾明朗轻笑。
景然不满,“为什么?”
“她要是也这样和我撒娇,你一定会吃醋的。”顾明朗抓住景然的小手。慢慢摩挲着。
景然不以为然的哼哼几声。
就这样闲聊了一会,景然的困意上来了,不自觉的打了好几个哈欠。
“睡吧。”顾明朗把景然塞进被窝里,暖意瞬间将她包围。
顾明朗关掉屋子里的大灯,只剩下一盏床头灯。
“那你呢?”暖意让她的困意上涌,景然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看着他。只见他倾身过来,替她掖了掖被角。
景然有些失望,撅撅嘴:“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一个晚安吻呢。”
顾明朗的大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颊,“景然,你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
景然哼哼,“以后你都别亲我。”
顾明朗好笑的吻上她的额头,“快睡吧。”
“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景然忽然翻了个身子,抓住他的手,嘱咐:“要多穿件衣服,冷。”说完,便睡了过去。
一下子被温暖的掌心握住了,顾明朗愣了愣,良久,他扯动嘴角笑了下,抽出手来,将她的胳膊塞回被窝里,关灯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醒来,景然便感觉好了大半。
至少头没那么晕了,头疼还是存在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将放在床前的大衣穿上,确定穿着够厚以后,她才敢慢慢向外走去。
昨晚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路,连何时到了团部都不知道,再加上黑黢黢的夜色,直到今晨,她才看清团部真正的模样。
一排排营房整齐的坐落着,除此之外,团部大院还四处散落着针叶植物。浓浓的绿色,衬得整个营区更有生气。
操场上,士兵们正把物资整车,这是要送往七连的物资,前一阵子因为下大雪路不好走便延迟了送补给存就要告罄,团部立刻组织人往上送物资。
只是,景然看了看不远处的景象,白皑皑的一片,料想这路肯定不好走。
小王正端着保温桶向卫生队走来,看见她喜滋滋的敬了个礼。
景然微微一笑,“顾明朗呢?”
“顾团正在跟团长一起指挥装物资,一会车就出发了。”
哦,景然想起来了,昨天再来团部的路上,何伟说,让他们今天跟着送物资的车一起去七连。
不过,景然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