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念之间我记起了我的一个战友,我们可以说是生死至交,不是因为我在一次实弹演习里替他捡起来扔出去一颗已经拉了引信的手榴弹,他早就没命了。我的这个战友的母亲在一所有名的军区医院工作了一辈子,经常给大首长们看病,只是不记得主治些什么科目。”
“谢天谢地,我刚好找对人,我的这位战友的母亲刚好负责研究一种国外引进过来的新的诊疗方法,前几次的试用都很成功,翠萍刚好赶上进一步的验证,反正已经被判了死刑,说不定就有转机呢?”
“用翠萍的话说,她放不下我们的女儿饰怡,放不下这个家,也放不下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努力争取,报着必胜的信念,积极配合治疗,加上上天眷顾我们,竟然奇迹般地转好了!”
我虽然事先知道了结果,但听着饰怡爸讲述的过程,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饰怡爸的故事充满了人生的荒谬,生活的艰辛,以及爱的刻骨,让我深受感动。
“饰怡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童年受了委屈,这些年也不好过。”饰怡爸讲述完他的故事,落脚在杨饰怡的身上,而且这最后一句话明显话里有话,让我生出不好的预感,不禁心下一惊。
饰怡爸突然停下脚步,我下意识地跟着停下来,稳住身形,差点没有撞上去。在饰怡爸眼神的注视下,我浑身的不自在,有莫名的心虚。
“小汪,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那么大的事学校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如果以我年轻时的血性,肯定不会放过你们那些小兔崽子,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棱角都给时间磨平了,按照翠萍的说法,‘这或许也是一种成长’。”饰怡爸说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强大的压力差点没把我压垮。
我自然清楚,饰怡爸所说的“那么大的事”指的是什么事,无非是那一次“艳照门事件”,虽然事情的起因幼稚可笑,但我毕竟是事件的“主角”,每当记起此事,都是异常的愧疚,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抹去。
饰怡爸没有作过多的停留,转回身继续往前走了,我在原地呆了一下,快走两步跟上去,等到了饰怡爸近前,本来想说一句“对不起”,但觉得非常的无力,怎么也开不了口。仿佛是能猜透我的心思,饰怡爸一边继续走着,一边说道“不用太过自责”,又说“每个人都年轻过,都干过很多莫名其妙的蠢事”。
“我的一个战友退伍之后经商,他名下的产业大部分在洛水市,其中就有ktv的生意”饰怡爸不必多言,我就能领会他在说些什么,就听到他继续评价说,“年少的经历真是一笔难得的财富,饰怡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能够经受得住挫折,她真的做得很棒!”
“我和饰怡的妈妈肯定是不会强迫她去相什么亲,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只是年纪大了,都想着子女能够在身边。”饰怡爸停了一下,又用类似玩笑的口吻继续说道,“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两个姑娘虽然演技差点,但可以看出对你还是有很深的情谊的。”
饰怡爸又突然停下来,面对着我说:“小汪啊,这两个女孩跟饰怡比起来,不相上下,你到底是更钟情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