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孟婆也是蛮拼哒!>第五十九章
人,似乎觉得闻人贺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冒着掉脑袋的大罪在朝堂上把这事顶撞下来的。

听到此处,我私以为,这人说得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是回想起来,我又是好些日子没见过齐月了,我既然没见过,那闻人贺应当也是大差不离。两人都疏远成这样了,闻人贺真的还有可能为了她受这样的罪吗

我不敢说。

听着听着,便听到了日薄西山,咸鸭蛋似的夕阳垂在西边的山腰上,染得大地一片羞红的色彩。百姓家中齐齐地燃起了炊烟,稀稀拉拉的烟雾飘散在天上,提醒着外出野游的鸟儿,该是归巢的时候了。

我刚准备抬脚回家,却发现腿被蹲麻了,就像是有人拿针在刺着那两条笨重的腿似的,我一时呲牙咧嘴。

因为这一通的腿麻,我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好在我到底是个神仙,感觉不到什么饿,就摩拳擦掌地,准备去找可能吃撑了的小六来个花前月下的散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我的身边匆匆地走过。那人不停地用汗巾抹着额头上的汗,短不隆冬的腿倒是动得分外的利索。

我定睛一瞧,这不是前些日子来报说银子不见的五短中年么

我霎时来了精神,忍着腿上隐隐的酸麻,蹑手蹑脚地就跟了上去。

他一路到了我和闻人贺同住的后院,十分轻车熟路地敲响了书房的房门,没等里面有动静,他就推开门,将葫芦一样的身体挤了进去。临到关门的时候,他还伸出脑袋来,将空荡荡的院子仔仔细细地扫了一边。

我避在门边,等他严严实实地关上门,才提着衣摆,轻手轻脚地凑了上去。

前几日雨下得尤其的多,石榴树吸足了雨水,树冠大得几乎要遮掉院中大半的天空,嫩汪汪的叶子绿得好似要滴下来。树下的青石缸内涨了水,风一吹,水面上的睡莲就摇摇晃晃,像只快要翻掉的小船。

叶上的青蛙仔一如既往地鼓着大眼泡,在四处张望。它一看到我回来,蓦地“呱”了一声,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制止它,它歪歪脑袋,又是声如洪钟的“呱”一声。

“相爷”

闻人贺背上的伤在经过了好几轮的发烧退烧再发烧之后,终于有了些好转,边缘的地方已然结了痂,身体也稍稍可以活动了。可这伤就如同害了一场大病似的,被如此折腾的他十分憔悴,脸颊整个瘦了一圈,活动也变得有些迟缓。

这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抬起头,赏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脸心中大石落地的神情,又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偷偷摸摸地望了望闻人贺的脸,又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再转向他的脸,有些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

大约因为许久没有出声,又或者因为刚睡醒,闻人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在耳朵里,就像是有人用指腹在耳蜗里头刮似的,痒酥酥的。

“皇上他……”

要说齐连生的话,从闻人贺卧床至今,他几乎每晚都来。闻人贺身体成了这样,他也做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每日给他擦着药,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大都都是两人以前的事,事情大都只是平常的事,可从齐连生嘴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耳根痒痒,似乎暧昧得耳朵都要怀孕似的。

对于这些,闻人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齐连生倒不甚在意,仍自顾自地说着,说得心笙摇曳,好像恨不得回到往日的时光里去。我在隔壁听着,常常一听就是一夜,只有到晨光微熹的时候,才会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齐连生和闻人贺的故事,其实是值得听的故事,甚至于比我看过的所有情爱都要缠绵,却也比我看过的所有情爱都要危险。两人给我的感觉永远是如履薄冰,那冰不仅是世俗的偏见,地位的悬殊,好像好有其他东西,其他我永远也懂不了的东西。

“皇上他决定要出兵了。”

床上病怏怏的闻人贺听到这话,突然抬起了头,这剧烈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他的伤口,把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时候的事。”

五短中年继续抹汗,“就在刚才,是从内官那得到的消息。”

闻人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倏地又变得苍白,他嘴角隐隐颤动着,神情像极了听到画眉死讯的时候。

“谁领兵”

他的口气有些小心翼翼,好似很想知道答案,却又很怕知道答案。

汗巾在那人的额头上的飞快地舞动,我几乎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到那个满是肥油的肚子在不安地颤动。

“说。”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闻人贺的声音几乎抽掉了所有力气。

显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公主,齐月。”


状态提示:第五十九章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