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被直接带回到那个两人住了月余,她一个人又住了大半月的小院子了,满院子清清静静,空荡荡的,院子里堆了一层的落叶。窗户底下那丛芭蕉不敌这初冬之寒冷,已经有了颓势,枯黄的叶子无力的垂着,透出几分萧索来。
将他们送到了,程三皮鬼吼鬼叫几声就走了,先前碰到荣慎,多少让他的心情有些起伏,只是招了招手,就走了。
只剩下一家三口,胡三朵见到这萧索的院子,情绪也不太高,童明生将小老虎夹在胳膊下,才沉声道:“不许再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胡三朵应下,扬起笑来。揶揄道:“你不也跟朱巧英母子住了大半个月,把我丢在这里,现在才算公平了。”
童明生漆黑有神的眸子盯着她。不说话,胡三朵被这眼神看得赶紧投降:“好,我早就想回来了,不过童家的子孙都不乖。”
童明生眸光一闪,手背被小老虎咬住了,他不痛不痒的扶着胡三朵进屋。
从金城那个小院子里运过来的摆设,让胡三朵心中一暖,才两个月,像是许久未回来了,一切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甚至那梳子上面站着她的几根长发。
童明生将小老虎放在床上,胡三朵一边扫视着房间,一边轻声问:“你……这几天都歇在哪里?”这屋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像是闲置了很久。
一偏头看到床帐里一团纠结的被褥,还来不及收拾,床上随意的放着裹成一团的衣物。
她走近了。从小老虎嘴里抢出那衣服来,冲着童明生笑:“先前在金城的时候。你也是个光棍,怎么不见这衣服到处堆放?”
童明生十分理直气壮的道:“后来有了娘子,被娘子照顾习惯了,不好适应,你要是不在,我就过的一塌糊涂,以后不许再随意离开这么久。”
胡三朵挑着眉看他,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前严肃的一个人,生活习惯十分严谨,多年的习惯哪里能够这么容易改变的,现在居然带了几分小无赖之气,耍赖,哀兵之策,什么都信手拈来了。
被看透心思。他顿时还有些恼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胡三朵偏开视线,指了指桌子上的梳子,“那这桌子呢?你也没有收拾?”
童明生一把将她抱住了:“女主人不在,做什么都没有心情。”说着,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抹流光,“现在才又有心情了。”话落,突然吻上她的唇,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之前在莫家,莫鼎中随时看着,根本就没有机会,在马车上的时候,又有程三皮,这小子的耳力十分惊人,好不容易才挨到现在了。
舌尖轻轻的描绘她的唇形,像是在吃一只樱桃,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急切。
突然舌头被咬住,唇舌相贴,胡三朵也舔着他的唇,童明生微微张开嘴,诱导她一步一步的加深,慢慢的两人呼吸加重。
好一会儿,童明生才将她放开了,小心的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脖颈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现在才觉得活过来了,你不要走动,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做饭。”
胡三朵只在床上逗着小老虎玩,透过窗户看他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一边跟他说话:“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回金城去?”离开金城都两年了呀,还真有些想念。
“等大夫说你能够远行了再去,路上也会走慢些。”现在真不是好时机,不过,他实在是不想跟莫鼎中纠缠了,一定要快点摆脱这人才是。
“衙门里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啊?”胡三朵拿着一窜铃铛逗小老虎,一边问。
院子里水声哗哗啦啦的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过来一会,童明生才出现在窗口,道:“不会,现在又不是确认了你相公是罪犯,还需要查证呢。”
胡三朵想想也是,当初她也是走了一遍官司的。
也不再多问,母子俩正玩的高兴,突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一声让人厌烦的声音响起,不若先前的有力,带着几分疲乏:“宸渊,听说你把那个女人给接回来了?儿女情长,这样你能有什么作为?”
又是童明生的师父,胡三朵有些头疼,就是不想提起这个人,连苏家和孟如玉的事情,她都没有问过,哪知道才刚回来,这死老头就又来了。
眼前陡然一暗,童明生挡在窗前了,高大的背影堵住了光线,也拦住了那人的目光。
“师父,她是我的妻子。”童明生沉声道,面对师父,他也十分的无力。
“你也决定跟莫家冰释前嫌?你以后不要后悔!我看你如何去面对你父兄!我说多了,你倒是当我是恶人了。”虽然看不清这老头的神色,胡三朵也能猜到几分,必然是十分的可怖。
“师父……这些跟她没有关系,当初也不是她做下的。”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不说她,那莫鼎中呢?”
“他救过我一命。”
“好,很好!”老头子厉声说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童明生要去扶他,被他甩开了,他阴沉着脸,大步往外走,突然又停下来了。斤扑吗血。
“我知道你小子最近让我跟李从堇纠缠,就是想拖住我吧,你让我查李家在十四年前的事情,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头子冷哼一声。
童明生问:“查出来了?”
其实结果如何,他已经并不关心了,当初找李从堇,是想通过他查到宝组织的消息,后来李莲白揭开了胡三朵的身份,李家对他也就失去了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