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刀影如小山般轰然砸在盾牌之上,此盾牌却只是晃了一晃,就稳若泰山般巍然不动,而那丈余的刀影经此一击后却终于化成了点点光芒,消散一空。
马脸长老见状脸色一松,一抬头,看向了对面发出刀影的玄衣修者,只见对面一三十岁左右青年,束发无须,白净面皮,但下巴处却有一颗带毛黑痣,双眸中发出阴鸷的光芒,身上气息明显也有元师六层修为。
“来者何人?为何袭击我张家队伍?难道我张家有对不住道友的地方?”马脸长老见盾牌虚影挡住对方攻击后,当即脸色一沉地开口道。
“我是何人你们一偏蔽旮旯的小家族就没必要知道了,至于为何攻击你们的队伍,那请问那云家小子云林可曾有对不住你们张家的地方?你们又为什么把他挟持回你们张府了!今日之事,说白了,你们要是交出云林小子,那一切都好说,否则你们一干张家甲士,能够有几个回到张府就难说了!”黑痣青年一幅睥睨神色地冰冷道。
“哼,道友如此说来,摆明了是看不起我们张家,那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且让你看看我的七幻剑法。”马脸长老见二者言语不合,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和平解决,顿时一脸冰寒地冷哼道。
言罢马脸长老手中长剑剑诀一变,空中盾牌虚影顿时消散一空,转而空中琴箫声起,如同美人低吟,琴箫漫漫中令人不由得陶醉其中,同时空中一道窈窕曼妙的少女身影浮现而出,少女凌空甩袖翩然起舞,真如天上神女降凡尘一般。
对面黑痣青年闻声先是一愣,待见到少女起舞,眼神不由得迷醉起来,看向空中少女的双眸一时火热起来,手中挥舞的大刀不由渐渐变得缓慢起来,蓦然少女向着青年美眸一眨,露出勾魂一笑,起舞的长袖一甩,长袖向着青年一展而开,袖端一闪即逝地就到了黑痣青年近在咫尺之处,青年见状竟然向长袖也伸出了左手。
马脸长老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阴的笑靥,少女长袖看似柔和,其实却是剑气所化,只要此袖一击中黑痣青年,那就会在青年身上割下一块血肉。
一直在用灵觉观察外面情况的云林,此时也暗暗心惊,马脸长老的剑法中并没有灵魂之力掺杂其中,但一经施展开来,却起到迷幻心智的作用,看来天下武技尽多奇技,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行。
“师弟小心!”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大吼声,同时从黑痣青年身后飞出一道枪芒,“当”地一声枪芒就先于黑痣青年左手击在了长袖之上,随之长袖崩裂而散,化成缕缕一指大小的小剑虚影虚化而去。
黑痣青年一见那貌似柔和的佳人长袖竟化作了小剑虚影,顿时如同一瓢冷水浇头般激灵而醒,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再看向空中那翩然若仙的少女时如视蛇蝎满是畏惧,半晌后才口吐一声:“谢谢师兄相救!”
言罢,黑痣青年竟避而不看空中少女,大刀挥舞间,只是催使着重重二丈余大小刀影连绵不断地攻向马脸长老,青年竟然打算以攻代守,让马脸长老不得不回防,如此一来长老也没机会用那虚幻少女向其进攻了。
果然此招正是马脸长老七幻剑的软肋所在,七幻剑本来就擅长以幻觉迷惑对手,从而在不知不觉中重创对手,此时黑痣青年完全不看空中少女幻影,亦不防守,自然就免去了身陷幻影迷惑的危险,马脸长老手中长剑剑诀一变,空中少女以长袖飞卷着袭来的刀影,但长袖工于巧柔,刀影却重拙如山,不时就有长袖卷拖不住刀影的时候,马脸长老不时间就要躲闪袭击来的刀影,频频陷入险境。
坐在马车中以灵觉观察的云林此时不禁暗自点头,在战斗中防不住的时候干脆不防,以攻代防,让对手忙于防守,自己就能从防守中解脱出来了,此黑痣青年脑子倒也机灵。
黑痣青年与马脸长老激斗的时间里,马车前后的玄衣刀手就与张家甲士也各找对手地缠斗起来,但这些战斗地点在双方有意无意中都避开了马车。玄衣刀手人数虽然仅有百来人,但其中掺杂着几个如黑痣青年般的元师境高手,每每在玄衣刀手们被张家甲士以多对少地围攻时就悍然出手,反而在战斗中甲士们死伤居多,渐有崩溃的趋势。
“放响箭!通知家主回返!”马脸长老边与黑痣青年边迅速地扫了一眼战场,见形势不妙后连声若洪钟地大吼道。
闻言果然就有几名甲士从背上取下弩箭,欲要施放响箭报信,但马脸长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玄衣刀手们又怎会听不到,在那几名甲士刚刚取下弩箭时,同时就有几道刀影从不同方向冲甲士呼啸着激射而至,几名甲士当场连同弩箭一起碎为齑粉。
“长老,没办法放响箭呀!”一名甲士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我来!”闻言马车中一名瘦削的长老压低声音道。车中另一名方脸长老单手抓住云林手臂后才点了点头,见状瘦削长老从车上取出一张弩,三支响箭,一推车门,向周围略一探查,确认并无玄衣刀手关注后就一跃下车,并在方一下车瞬间就向着天上连放三箭。
三声刺耳的尖啸破空响起,三支响箭带着绿色的烟尾划过长空,以此响箭高度,方圆二三十里内之人都会注意到此响箭。
听到响箭的尖啸声,张有家甲士们均都士气大振,而玄衣刀手们则纷纷焦躁不安起来,蓦然同时有三道玄衣身影向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