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酒,不用太烈。”

那堂倌脆生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报菜,没成想这一回身差点和人迎头撞上。

那堂倌赶紧后退两步作揖给人家赔不是。

差点儿被撞到那人根本不在意那堂倌,人家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间里已经坐下的范周夫夫俩来回瞅。

那堂倌半天没听见动静,起身一看,呦,怎么跟进来个道士!

只见那道士穿的倒是整整齐齐,身后扛着个布幡,还有个褡裢,标准的游方道人装备。模样也长得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一双眼睛更是亮得渗人,被盯着看几眼就会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好在被看的不是他。

那堂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提起来了。

这谁把这道士放进来的,外面那么多摆摊算卦的,哪有追到人家吃饭的地方拉客人的啊!

堂倌是消息最灵通的职业之一,自然知道这些摆摊算卦的真有本事的不过十之一二,其他的都是讹人的。

今儿这大过节的,可别招了客人不痛快。

再说了,这临通城里如今还有不知道范梁两位大老板自己就是实打实有本事的奇人的吗?

这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道士别是外地来的吧,这么不知事。

这么一想,那堂倌还忽然起了点儿看戏的心思。

夫夫俩早知道身后有人缀着,从范周大方地给了那傀儡戏艺人赏钱开始,不过是懒得招惹麻烦这才想着找个馆子坐下避开算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不依不饶起来。

遇见这么个败兴的玩意儿,夫夫俩十分有默契地一起沉了脸。

论起以眼杀人的功夫,梁楠才是祖宗,一眼瞪过去,那道士就觉得背后一凉。

要说这道士也的确是从外地来的,专门赶在大节的时候进城混夜市好赚钱,盯上这夫夫俩也的确是看他们花钱如流水的架势,觉得是两只好宰的肥羊。

那道士被梁楠瞪了一眼,也并没警觉到什么,这世上有学文的就有学武的,学武的人若是出身不错有些威仪不算什么。

这道士根本没把梁楠的威慑看在眼里,毕竟在那道士的眼中,那高大的黑铁塔汉子魁梧威仪的范儿是有的,可身上连半丝戾气都没有,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甚至连个人都没杀过的,不过花架子罢了。

因此那道士根本没当梁楠的威慑眼神一回事儿,十分没眼色地一脚就跨进了夫夫俩的包间。

那堂倌都看傻了,心想这是哪里来的无礼道士,白瞎了人模人样的打扮了。

然后就赶紧去拦。

谁料那道士本就是要先立个威,下面的套路才好走。

一挥袖子,那上前阻拦的堂倌就向后摔到不说还滚了几个跟头,若不是范周施法拦了一下,这个摔法最少也要撞到楼梯的栏杆上见血的。

范周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桌子下面一只手按着梁楠不让他暴起,他倒要看看这“道士”卖的什么药!

那道士见两人表情沉重,以为是被他这一手给吓住了,心下还颇为自得。

捋了捋颌下胡须,一副劳资高高在上你等凡人遇到劳资算是有福了还不叩拜的态度,抬着个下巴,开始大言不惭。

“老夫见你二人便觉有缘,又观你二人之气不详,故来告知。”

夫夫俩对视一眼,梁楠眼底跟电子滚动屏似的,来回就一句话——灭了他丫的!

范周按住自家爆碳,皮笑肉不笑地挑起唇角,“哦?敢问道长,有何不详啊?”

那道士似乎是被两人轻慢的态度激怒了,立刻变出一副受辱的德性,“老夫好心警言与尔等,既然二位不信老夫,也罢,日后自见分晓,三日后老夫自当再次登门拜访,只盼到时两位仍能如此日般安康。”

翻译过来就是,不信劳资的话,没关系,咱们走着瞧,三天以后我在上门去找你们,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那至始至终连个坐都没捞到的“道士”撑着世外高人的场子扭身道骨仙风地走了。

刚才那摔了一跤的堂倌赶紧跑回来致歉,这大过节的被这么个扫兴不吉利的人给搅和一通,害得他也受了皮肉苦,甭管是不是个有本事的,都是个招人烦的!

范周对着无端受过的堂倌还有几分同情,若是他不挡一下,这堂馆极有可能顺着楼梯滚下去,那可就没活路了。

不过大过节的,就当送礼物了,范周一笑,还赏了那堂倌点儿钱让他买点跌打损伤膏什么的用。

堂倌千恩万谢地去了。

虽然被个恶心人的家伙当肥羊给缠上了,这羊肉锅还是非吃不可的。

美食可以拯救世界,至少吃完了整桌各式招牌菜和创新菜之后,范周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拍拍肚子,满足地打个饱嗝,反正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了,不如早点儿回去,正好把至今还寄居在他们家里的那一个停薪留职的神仙和一个神仙二代给拉出来用用。


状态提示:第69章 六十步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