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的眼神,骤然凌厉。盯得傅容浑身发毛,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半晌,凌厉之气退散,换做了眯眼:“你该不会,是祁苜安排到我这儿来的吧?”
“当然不是。”突然从前院传来的声音,在傅容之前给出了回答。林透和傅容一起抬眼相望,一先一后,齐齐傻了眼。
“什么风……把五公主殿下,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杜珂起身,迎上了从前院而来的人,祁苜!
“当然是天意送我来的。”祁苜轻轻一笑,看向傅容,笑意变作了冷意,“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还不知道在被某个不知自己身份的东西,冒我的名,坑蒙拐骗呢!”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不,你怎么会在临江郡!”傅容的面容接近扭曲,浑身发抖,散发着无穷的恐惧。
“你什么东西,我在临江郡还要向你报告?”祁苜鼻中喷出一股气,“师姐……呸,傅氏一脉的东西,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敢与我师门相提并论!”
傅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自始至终头都低着,不敢抬起一下,也不敢反驳一句。
林透看出个大概。傅容这小子果然不老实,什么交易,完全就是诳自己先送他回去。以惊雷剑宗的实力,他要是赖账,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祁苜出现的也巧,恰帮自己揭穿了他,否则自己虽不会和他合作,却没有揭破他的把握。
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力院现在的院长。傅容还是自己的客人,祁苜欺到他头上,可是没把自己这大力院当回事。
“说够了吗?”林透横身一步,挡在了滔滔不绝的祁苜面前,咧嘴一笑。
“小小体院过于鄙陋,不是你这堂堂五殿下,该来的地方。如果说完的话,就请回吧,我正好出门,可以顺道送送你。”
说着,右手抬起,向着前院做出请的手势。
“谁……”话语被突然打断,祁苜正要发怒,见是林透,脾气一下子收了回去,回应以微笑,“林透,你可真是不识好歹,我特地来拜访你,碰巧还帮你拆穿了这骗人的玩意儿。你不全体院出来欢迎我也就罢了,直接送客……可不是该有的礼数。”
“礼数之道,因人而异。遇人还之人礼,遇兽……可就只能以兽礼相待了。”林透毫不客气。
“你……”祁苜大为光火,犹豫再三,还是吞了回去,极力保持着友善的微笑,“呵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姓傅的,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林透,你是这大力院的学员吧,能不能把你们院长叫来,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傅容闻言,不敢有任何犹豫,跟林透用眼神告了罪。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林透手附到背后,嘴角扬起:“不好意思,我就是院长。但是我没有兴趣,与你‘商量’任何的事。奉劝一句,趁着我还友善,赶紧离开。”
祁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奇闻,好似不认识林透一般,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你是……院长?”
林透不答话,目中带着肯定。
“不可能,天xiati院,莫不是受皇族批准,方可建立。这个大力院也不能例外,教你个乖,我在皇族里头,恰是负责这方面,大力院的令牌还是我亲手发的。你不会要说,我们在皇城的时候,就见过吧?”祁苜摇摇头,戳穿了林透。
林透轻哼道:“堂堂五殿下,要争夺皇位的人,不会不知道,有一种事情叫做继承吧。”
“那我要见上一任院长。”祁苜手一挥,对林透下了命令。
林透眼睛眯了起来:“不好意思,他不见。要不是你私自闯进来,我也是不会见你的。这儿可不是皇城,容得下你飞扬跋扈、颐指气使。”
“你……”祁苜被林透气得语结。
林透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带着无限冷意。早在和杜珂一起,于祁武郡城西外,见到这位五殿下的排场,以及听闻她的残暴后,林透就对她彻底失了好感。
本来不知她来祁武郡的意图,刚刚听傅容说完“封城之战”,脑中顿时有了明悟,长久的疑惑顿然全开。这个五殿下,来到偏远的安阳国西边小郡城,显然正是为了这个皇族选王的盛事。
现任帝王十三个嫡子女,她这个老五,估计是最不得志的之一。皇城周围的大郡城,无一不受控于各大家族,她是争不到分毫的。大概是听闻了尚家强盛,算是中等家族中的翘楚,所以自告奋勇拿了尚家的邀请令,想要从西边远处入手,徐图东方和北方。
她在尚家几度出面,是站在尚孟泽一边的,想要的估计是拉拢他。打压白家,大概也是拉拢尚孟泽的条件之一。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局势。直接导致她选择了,与尚孟泽心愿相背的尚昕。并和“周少爷”一起,用逼迫的手段,让他选择了尚昕,两人就此反目。
之后她与尚仲青的合作,大抵是她想到的另一条出路。很可惜,事情再度因自己而破坏。终于,不言弃的五殿下,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她从尚家消失,估计就是打听自己去了。五殿下的手段,打听这种事应该易如反掌,为何会拖到今日才上门,倒是让人疑惑的事。
祁苜望着坦然而坚决的林透,心中暗暗生恨。其实林透有一件事猜错了,她要找林透不假,来大力院也不假,但这两件事,并不是一起的。
皇族对于安阳国体院,分派了几个族人管理,祁苜就是其中之一,这点她说的是实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