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微微一愣,一息之间恢复如常,根本看不出异‘色’:“姑娘真会说笑。。 仲明大师的真迹,金银楼吴泽昌大师亲自鉴定过。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跟他们说,不然会被骂的……”
一边说,一边指指那些络绎不绝登‘门’赏画的客人。经过几天的酝酿,云兮楼画展的名声都传了出去,有吴大师作保,真实‘性’无人敢质疑。那些过来的,都带着朝圣的虔诚;而看完出‘门’的,大多泪眼婆娑,表现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霜娘浑不在意:“你可别拿他们压我。我这人不懂画,什么吴泽昌大师的鉴定,一概听不懂,也一概不相信。我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和脑筋。”
“人过于自我,可不是一件好事。”林透轻笑,“有时候,要放宽‘胸’怀,去接受接受不同的意见,这样才是正道。”
“别妄图扯些大道理,来借机转移话题。”霜娘不满地皱皱鼻子,“我可是记得,你几日前还千方百计邀请我来着。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来,却是想要让这云兮楼,重回名楼会啊。也不知道姓娄的跟你什么关系,让你这么费力地帮他。”
“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与姑娘无关。”林透心中一松,原以为霜娘是撞见娄辛买作画工具而起的疑心。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她不过是个人臆测而已。
“你这人好没风度,好歹听我说完呐。”霜娘白他一眼,“你想让云兮楼重入名楼会,所以去找了我,但是被我拒绝。一计不成,你又生了另一计,要给这云兮楼‘弄’出点特‘色’来。画展……真是个厉害的想法!五洲因为那一位爱好作画,旁人纷纷效仿,所以画风极盛。不管是真懂画还是附庸风雅的,听到仲明大师的画展,总要凑一凑热闹,造成了如今云兮楼‘门’庭若市的局面。”
“妄议那一位,可是重罪。姑娘你可注意点。”林透出声提醒。
霜娘说的那位,正是五洲第一高人,鼎了天的大人物。因为爱画,带动了五洲有史以来最为兴盛的作画风气。同时,那一位也被“公认为”画界第一人。对于这点,林透和杜珂有过谈论,共同态度是不屑。两人均认为,这不过是实力压倒一切的典型。
“没事儿。你还能去中洲那一位‘门’下,专‘门’告我的状不成?”霜娘摆摆手,“林公子,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假设你原本就有这么多仲明大师画作,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而要费尽心思,想把我找回来呢?”
林透端在身前的手,不自主地僵了僵。眼前之人,真不是善茬,竟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她说破天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自己只要咬定不放,她也只能徒呼奈何。
干笑回应道:“财不‘露’白而已。姑娘难道不明白,做事留后手的道理?”
“嘴真硬。”霜娘咬咬‘唇’,换上了笑脸,“林公子,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保证不泄‘露’出去,不会坏了你大计的。”
“休要无理取闹。”林透换上严肃的脸,沉声拒绝。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姑娘吓唬人不成,开始用耍无赖的手段了。
“哼,林透,你真当我没有证据吗!”霜娘有些恼羞成怒,直呼了林透的名字。来了好几天,她早就从林透等人的对话中,知道了姓名等信息。
林透摊摊手,一脸不信。
“顶层那幅长卷仕‘女’图的原画,我知道在哪里。并且,我还亲眼见过它。”霜娘在林透耳边,眼睛瞪着,一字一顿说出一句话。
林透终于惊住了。
他作画时,之所以选择这么一幅压轴,是仲明大师肯定地跟他说过,此画不在东洲!
没错,这幅画根本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被大师毁了,而是确确实实依旧完好着。另外,它也没有下落不明,而是有确切的赠送对象。大师没有说是谁,但他有两点明确地态度。第一,受赠者不是东洲人士;第二,此人此生绝不会入东洲一步。
林透正是出于此,又考虑到自己最擅长人物,才摹仿伪作了这一幅画。没有料到,竟碰到了见过原画的人。
他对霜娘话的信任,足有八分之多。因为之前跟踪的几天,就发现此人不寻常。她那冰冷的外表下,隐藏了不俗的实力,以及不可告人的某些目的。毕竟,从没有见过修炼者,屈身卖唱又不为钱财的。出于莫管闲事的考虑,他并未主动招惹。世事难料,自己不愿招惹的人,却主动招惹上‘门’来。
“怎么,你没话可说了吧。”霜娘有些小得意,“如果你不怕路途遥远,我甚至可以带你去欣赏欣赏原画的。不过说实话,你伪造的‘挺’差的,跟我记忆中的那幅画,人物样子并不一样。也不知那吴泽昌是沽名钓誉还是老眼昏‘花’,居然这都看不出来。”
林透心中笑笑,她果然对作画一窍不通。仲明大师的仕‘女’图,诞生没多久便送了人。画作的盛名,都是见过的人口口相传出来的。且不说吴泽昌并没有见过原画,就是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也不会记得细节。自己骗过他以及所有人的,是对大师画风画工的极致摹仿。
不过这恰恰证明了,霜娘话语的可信度。要是没有见过真画,是不敢说这样话的。
“姑娘,我就算跟踪过你,也致过歉了。你此番找上我,究竟为哪般?”林透不再打机锋,开‘门’见山。
“总算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