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意思,我家王爷不在。”李儒一字未差应道。
“那不是小姐,是公子,还是太子,北昭的太子。”湘竹抚额,难怪被点,这不活该么。
“不会吧?怪不得老夫觉着那女人嗓子粗了些……”
房门开启,花如月走进内室的一刻,顿觉呼吸一窒。
红衣,墨发,颀长的身影仿佛天临神将轻倚桌边,近乎完美的侧脸轮廓分明,隽秀俊美,烛火摇曳下,男子周身似散着引人堕落的魔魅气质,令人无法抗拒的想要亲近,真真是妖孽一只!
“太子殿下来的这么早,害如月连恭迎的机会都没有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对沈醉没什么好印象,可乍看之时,还是惊为天人。
“侧妃客气了,你这府上的下人恭迎的不错。”风华绝代的容颜看不出恼怒,就像李儒他们做的真的很好一样。
“如月已命人收拾好了厢房,太子殿下随时可以移驾。”花如月谦谨站在一侧,淡声开口。
“本太子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定要来你这瑞王府,侧妃就不觉得奇怪么?”沈醉习惯性抽出别于腰际的竹扇,在手指间旋了个圈儿,深紫色的扇穗将那只莹白手指衬托的极美,美的让花如月都觉自惭形秽。( $>>>)
“如果太子殿下想说,如月洗耳恭听。”花如月没想到沈醉会开门见山,在她记忆里,沈醉说话就一个特点,绕!绕到最后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玩意!
“花晴萱呢,把她叫出来,本太子要见她!”沈醉音落时,手中竹扇戛然而止,那张精致如琼华溅玉的五官也跟着严肃起来。
反倒是花如月,妥妥的打了个趔趄,纵是有所准备,可沈醉这话说的也太惊悚了,“把大姐叫出来有难度,不过太子殿下可以下去找。”
“本太子既然敢说,就是有绝对的把握,我现在就要见她,马上!”邪魅的俊颜渐消痞气,潋滟明眸溢出冰冷,沈醉握着竹扇的手兀自收紧,声音寒中带着煞气。
初见花晴萱,是在两军兵戎的战场,胯下枣红马,身披金银盔,一柄长枪在血染沙场中挥舞成龙,身后十三名女子皆是巾帼强将,她们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自己精密布下的群龙阵硬是让她们拆成了蚯蚓。
因为好奇所以接近,再遇便是花晴萱的军帐,看着桌案上那纸嚣张霸道的布阵图,沈醉生平第一次惊叹,也因为这一声惊叹引来了帐外的花晴萱,四目相视,他鬼使神差的飘过去亲了花晴萱的额角,紧接着花晴萱疯了,召来‘幽冥十三骑’欲将他砍成肉馅儿。
再然后,他一次次窥视花晴萱的布阵图,那精妙绝伦的阵法每每都震撼人心,不知不觉的,偷窥成了习惯,阵法已不重要,他更渴望看到花晴萱专注的表情,所谓吸引,便是如此。
终于有一天,他失蹄了,被花晴萱布下的天罗地网逮个正着,他还记得花晴萱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么多天,你也够了吧!’
于是有了赌局,在那场公平的较量里,他输的心服口服。
又于是有了降书,只是他们彼此都知道,单凭阵法不是取胜的关键,那场仗再打下去,胜负还很难说的清楚,可沈醉妥协了,
‘降书可以有,前提是一个月后,你须出使北昭,本太子备好美酒等着你,一醉方休!’
说好的一个月呢?说好的一醉方休呢?花晴萱,你既活着,不该兑现承诺么!
看出沈醉没开玩笑,花如月定了定神,尔后比之更严肃的走过去,给了沈醉一把刀。
“这是见到大姐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太子殿下不必顾虑,开始吧。”花如月都想给跪了,若花晴萱真活着,她想问一句,那特么我是谁!
“你决计不让她出来见本太子?你可知这么坚持的后果是什么?”
一直以为是惺惺相惜,可在看到花晴萱身中秘毒的时候,他怎么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喂食血蛊,以毒攻毒,尔后他想过拿出解药,可是不行,有血蛊在,她一个月至少要到北昭一次,若没有,他要找什么理由再见面呢?
“如月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凭什么说大姐还活着?琵琶骨碎,利箭穿心,太子殿下给如月活一个试试!”花如月无视沈醉眼中的戾气,平静质疑。
“你这样坚持无非两种可能,一种,你这是打死也不想让本太子见晴萱,第二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沈醉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看上去,一片冰寒。
“如月的确不知道太子殿下坚持的依据。”因为是事实,所以花如月说的特别理直气壮,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花晴萱到底死没死。
“告诉花晴萱,想要秘毒解药可以,自己来拿!”沈醉仿佛碎玉琉璃的眸子闪烁出冰晶一样的冷光,尔后起身绕过花如月,径直走出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一股独属于沈醉身上的味道,不似裴彦卿身上的药香,倒像是白菊,如果不是这股味道,当初她根本没办法发现沈醉隐匿在军帐里。
摒弃思绪,花如月缓慢走到桌边,反复琢磨沈醉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想要解药,自己来拿?解药?自己?她何时中过毒?而这件事又跟别苑里的小花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她可以让两者之间有关系!花如月一时间茅塞顿开,尔后唤进管家,让管家派人连夜到别苑送信,约萧子祁明日到酒楼一叙,鉴于沈醉的轻功和一惯偷听的陋习,花如月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