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娿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只能候在原地,等着接驾。
好不容易等到队伍到了近前,只见云起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对着皇帝跪行大礼,而后颤声道:“皇上,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爱卿,此次朕能离开京城,多亏了爱卿你呀!”
“皇上!”
“爱卿!”
这一对君臣包头痛哭,后面的官员其也衣袖抹脸,一起啕号大哭起来。
楚阳娿不能特立独行,也只得跟着掉眼泪。
好不容易,等皇上哭够了,楚阳娿才带着女眷,去给太后以及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养尊处优多年,如今从宫里逃出来,一路得舟车劳顿,委实辛苦。
见了楚阳娿,也微微红了眼圈,她拉出楚阳娿的手,看了好半晌才道:“官官,没想到今日,才又见到你了。”
“太后娘娘。”楚阳娿只能比她更激动眼泪掉得更狠。待抹了眼泪,才将云家几位辈分高的女眷让道前面,一一给太后引见。
这一来回,又花了些时候,待到好不容易上了山安歇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本以为云起会留在皇帝身边,跟他抵足相谈直到天明,谁知皇帝说要见老爷子,云起便又带着皇帝去青松斋了。
当天晚上,楚阳娿再没见到云起,次日藏风来传话,说主人下山去了,大约过两日才回来。山上的事,就交给她管着了。
云起身边助力无数,轮得到让自己管的,自然是指内宅的事。而现在要说到内宅,自然就指的是住着太后跟皇后以及众位妃嫔的临时行宫了。
这所谓的临时行宫,实际上只是云家大房二房,以及老太太仆氏曾经的正院。将原先住在里面的人搬出来,又加了几道高墙就成了临时行宫了。因是逃命,各位后妃每人身边只带了要紧的两三个宫女跟太监,不够的人手,自然要从云家这里补上。这一来,整个临时行宫,对楚阳娿来说几乎就是透明的。
不过人家现在再怎么势不如人,到底身份在那里,楚阳娿在她们面前,也只有恭恭敬敬扥份儿。何况女眷不如男人那样胆大,如今刚从京里逃难出来,这些宫里出来的女人,一个个都吓破了胆,规矩的很。要说管,还真没什么好管的。
楚阳娿心大,该陪吃陪吃,该陪喝陪喝。
便是见了楚燕阳,也恭恭敬敬行礼。
楚燕阳大约不怎么稀得见她,大多时候,都称病躲在屋里不出来,楚阳娿只派人送吃送药,却也不去打扰。
不久又收到徐州来的家信,弟弟的伤已经全好了,安国府众人也都回到了徐州,路上虽辛劳,却都安全。楚阳娿松一口气,又将信纸反面浸湿,上面又有字迹。
父亲果然已经知道了云起的打算,家里正在商量对策,嘱咐她不要轻举妄动。
楚阳娿看完,将信纸撕成碎末溶于水中倒掉,又才安安静静当起憨厚纯良的贤良主妇来。
又三日,云起从山下回来了,楚阳娿那时正在正院里陪着皇太后下棋,却见一太监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太后沉了脸正要发落,却见那太监惨白着脸,跪在地上报告:“太后恕罪,奴婢该死。”说完又不顾太后黑沉的脸,继续道:“太后不好了,皇上当着文武百官下旨,要禅位……”
“你说什么!”太后惊得站了起来。
楚阳娿心里也咯噔一声。
那太监已经嚎啕大哭起来:“太后娘娘,您快去劝劝皇上吧,这禅位的旨意,如何能下得?”
太后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当即冲了出去。
宫女太监见状,也立刻跟着去了。
楚阳娿抿着唇,思量半晌,终于悄悄离开正院,回到了天香阁。叫来雪雁耳语几句,让他出去帮她打探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首段来自《楚辞·招魂》作者屈原
稍有改动。
本来打算照着格式自己写一个,但是作者太废柴,写不出那种韵味,大家将就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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