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昔灵这才想起义郡王府跟安国府是亲戚呢,顿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松一口气之后,又为自己大惊小怪感到后悔。要是自己真的想多了,那今天自己的举动,不仅打了王氏的脸,还错过这么个在郡王妃跟前露脸的机会,十分不该。
想到此处,钱昔灵赶紧站起来,说:“既然妹妹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昔灵妹妹,官儿这边大夫都还没来呢,有事没事可还不知道,你可别乱说话。”
钱昔灵暗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们借口送楚阳娿回来,要是楚阳娿这么快就没事了,不是立立刻就被揭穿了?这可要不得!钱昔灵眨眨眼睛,赶紧改口:“我知道,官儿早起喝了凉水,肚子疼呢,我不会乱说的。”
“这还差不多。”
王心怡抓个橘子剥开,一瓣一瓣地分开放进嘴里。
钱昔灵笑嘻嘻地摆摆手,然后急急忙忙出去了。
“这个人,一时聪明一时蠢笨的,怎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楚阳娿说义郡王妃来看看萧氏跟楚佩阳很有道理,这是没错。可她好像忘了,萧氏被囚禁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她来看望过。楚佩阳也来来回回折腾出不少事,被责罚被禁足也不是一次两次,之前没见义郡王妃来表达一下心意,现在怎么就突然跑来认亲戚了?鬼都不会相信。
不过她自己愿意往人家跟前撞,也怪不得别人。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多想了,义郡王府嫡长孙什么模样,整个京城谁不晓得。大伯娘不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上头还有老爷子呢。老爷子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大伯也得顾虑着安国府的名声。”
王心怡瞧了眼开始打哈欠的楚阳娿,说:“我担心的不是姑母,而是我父亲。”
义郡王府要是不说什么还好,要是当真看上了她,把话放出去,到时候京城里再也不会有人上门来求亲娶她,他的父亲听见风声,恐怕也会千里迢迢跑来为女儿‘张罗’亲事。
楚阳娿这种出身高贵又备受宠爱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将自己家人看透的冷漠恐惧的。
“我真羡慕你。”王心怡突然说:“什么事都有你爹爹做主,我爹爹要是有一点点关心我的话……”
说道一半,王心怡又不说了,她不是个习惯倾述的人。
王心怡性格冷淡,也许是因为借住安国府的原因,她有些自卑,自尊心反而更强。
楚阳娿觉得,家里这些姐姐妹妹,除了已经出嫁了的楚丹阳之外,就只有王心怡最懂事也最聪明。
比起其他人,她比较喜欢跟她相处,但是她们两人,都不是能对彼此交心的。
楚阳娿见她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也不追问。朝她招招手:“咱们吃饭去,吃完饭睡午觉,外边儿天沉沉的,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正好睡懒觉。”
果不其然,楚阳娿话刚说玩没一会,外面就飘起了小雪。
楚阳娿跟王心怡吃了饭,也不睡觉了,干脆一人抱个手炉在窗边看雪。
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
东苑那边,王氏派了人让女孩子们早些放学,最后楚阳娿肚子疼,被王心怡送回璎珞轩去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义郡王妃的来意,她是多少猜了一点,不过,她并不觉得安国府会与义郡王府结亲。先不说中间还梗着一个萧幂云,光是义郡王嫡长孙那个人,楚家也不会将任何一个女孩子嫁过去。
义郡王妃说要见见女孩子,她也就随便把人叫来,她想着只要楚佩阳到了就好了,至于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
义郡王妃本来是想见楚阳娿,最好是让孙子瞧瞧看一看楚阳娿长得什么模样以后才好下手。谁晓得那丫头道鬼精,听见人来了,连面都不露一个。
达不到目的,义郡王妃不死心,硬是赖着没说要走。东拉西扯吃了饭,又要去看萧氏,王氏只好陪着她。
义郡王妃是女眷,由王氏陪客理所应当。她孙子萧庄明是男子,就由正好在家的楚圻负责招待。
可楚圻是个在徐州待了多年的人,对京城,尤其这些高门贵胄,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加上那萧庄明又是个跳脱的,竟趁着他上茅房的空档甩脱了陪同的小厮,一个人跑了。
那小厮哭丧着脸,一边派人去找萧庄明,一边去跟楚圻报告。
楚圻真是又惊又怒。
这可是安国府,他义郡王府嫡长孙,也不是个什么没有身份的人,居然敢不顾身份到处乱闯,当真是不把他楚家瞧在眼里。
外头正火急火燎到处找人,楚阳娿跟王心怡一人拿着个针线盒子躲在屋里绣荷包。
清风跟清水生了炉子各个屋子到处找猫。
“这绒团,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去厨房里瞧瞧吧,这么冷的天,它自己会找暖和地方钻,说不定在灶台底下呢。”
绒团现在是一只大猫了,长得又肥又壮,以前天冷了就蹲在小炉子上,现在炉子已经蹲不下了,它就喜欢往厨房跑。
清风找了一圈,没找着,回来跟楚阳娿说,楚阳娿也有些担心。
“去找吧,让清雨跟清岚都去找。前几天我发现它在池子边上守鱼,千万可别掉水里去了。”
清风清岚几人都出去找猫,过了好一会,突然见清岚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由于跑的太急,没顾得上脚底下,竟一个狗吃屎摔趴在了地上。
楚阳娿赶紧让人把她扶起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