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她一直能不要脸的跟在权子墨的身边,都是他没狠下心对付她。
看看刚才,他稍微想要对付她,她差点就上当了。
果然,这差距,是足以让她被碾压的。
心里又难过了。
大家都是人,为啥差距会这么大呢?
老天爷,哼,不公平。
还有就是……完了。
叶承枢跟权子墨是一个级别的。少了那点对她的宠爱跟放纵,她可能真顶不住的啊!
她听很多人说过叶承枢的手段……她……
一路上就在姜宝贝心中的愤恨不公与忐忑不安中度过。
到了医院,权子墨拎了拎大侄女的后衣领子,扯着人便像医院里的最深处走去。
一脚把房门踹开,权子墨将姜宝贝推了进去,“交给你了。别跟我说人都在你面前了,你还搞不掂!”
正坐在懒人沙发上看书的叶承枢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斜睨了一眼姜宝贝,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又重新低下头去看书。
轻飘飘一句话,从他嘴巴里说出。
“留下吧。”
也没说他能不能搞掂,更没说他打算怎么搞掂。
权子墨也没管,反正人都进了叶承枢的病房,不怕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还是那句话,连姜宝贝一个粉毛小丫头都搞不掂,他叶承枢也别活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将人扔进病房之后,权子墨转身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的那种。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姜宝贝忍不住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
原来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啊。
可她为啥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呢?
她就是被二叔罚站,都没有觉得这么难熬。
大眼睛珠子,又不安分的飘动了起来。
看着那个坐在阳光底下,表情温雅,动作优雅的男人。姜宝贝彻底郁闷了。
叶承枢,真是厉害呐!
姜宝贝心里的愤怒都能化作一把匕首了。
最开始她试探性的在病房里跑跑跳跳,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儿。叶承枢连眼皮都没掀起一下,任由她叮叮咣咣的跟拆家一样。她不死心,跑过,撕成碎片,叶承枢也没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重新拿了本书,问她,要不要继续撕。如果她要撕书,那就拿去撕。不撕书的话,他就继续看书了。
碰了个软钉子,浑身上下都难受死了!
刚才权子墨那老男人是不是说她柴米不进?
错了,柴米不进的人是这位叶特助才对!
不死心的她又继续蹦蹦跳跳,搞的跟地震一样。
可叶承枢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慢条斯理的看他的书。一点没被她搞的烦躁。
看她蹦蹦跳跳的气喘吁吁,叶承枢还起身给她到了杯水,‘温柔体贴’的叮嘱她——
“要是累了,喝杯水休息一会儿再跳。正好我是独门独户,也不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姜宝贝简直好奇了,叶承枢是怎么能面带微笑的跟她说这句话?
他为啥能冷静如斯!
果然,叶承枢才是最扎手的硬茬子。
任由她又吵又闹一点都不生气的人,却每次在她蹑手蹑脚的打算开溜的时候,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你敢从这儿出去,我就打断你两条腿。”
这种威胁性十足,并且让她不敢去试一试真假的话。
明明他连眼皮都没掀起一下,还背对着她。叶承枢是怎么发现她打算开溜的?他又是怎么分辨出她是郁闷的来回走动跟打算开溜呢?
权子墨拿她没脾气吧?
那她就拿叶承枢没一点办法。
尝试了所有办法,却都跟打在了棉花上,连让叶承枢表情变一下都没有成功的姜宝贝,终于气馁了,终于死心了。
她一屁股坐在叶承枢的病床上,叹气,郁闷,“你到底要怎么样?”
叶承枢隐了隐唇边的笑意,这丫头,精神头真大。总算是安分下来了。
她的吵吵闹闹,又蹦又跳,对他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只是他早前从权子墨的形容里,得知了这大侄女的性格跟手段。所以一直忍耐着罢了。
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姜宝贝的吵闹不休,着实让他头疼,也不耐烦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顾忌着权子墨跟二爷,他刚才就会让这个聒噪又吵闹的丫头,彻底的闭上嘴。再也不能搞出任何的动静来。
好在……她安分的时候也很微妙。
叶承枢不确定,如果她在不肯安分下来,他是否还能看在权子墨跟姜二爷的面子上,继续纵容她的胡闹。
‘啪——’的一声,叶承枢合起膝盖上的书本。
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看着她。
这轻飘飘的,不沾任何情绪的,平静冷淡的眼神,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宝贝,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叶特助,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个可怖!
即使……他表情再和煦,神态再优雅。
可他露出来的獠牙,姜宝贝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