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衙差听了,多半流露震惊之色:一名公差一个月的薪俸还不到一两,纵然有爱赌博的,也不过是用铜板来玩耍罢了,这王狱卒竟这般大手笔?
洪晓也睁大眼睛看着王狱卒,目光中流露深思之色。
没想到贺兰春华听了供词,便喝道:“左右,再打!”
衙差们复推倒王狱卒,王狱卒趴在地上,胆战心惊,身不由己大声叫道:“不……小人知错了,大人请不要再打了,是五十两,五十两!”
贺兰春华这才一举手,左右停了动作。(
王狱卒气喘吁吁,贺兰春华道:“本县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若还不招,便不用棍棒,有的是大刑伺候!银子从何而来,你曾见过何人,朱大又是因何而死,还要我提醒吗?说!”
贺兰春华问了三句,句句点题刺心。
王狱卒听了,魂飞魄散,冷汗频频,却仍咬牙道:“大人,那银子,的确来路不正,有天小人回家后,发现不知是谁扔了一包银子在院子里,小人见猎心喜,便不曾声张,想要据为己有……后来,便拿去赌了,实情就是如此,求大人……”
贺兰春华听了,道:“银子是你在院子里捡到的?那么,你去葫芦胡同又是为何?”
王狱卒镇定心神:“小人……小人是去寻亲……不!是去找小人的朋友的。”
“什么亲,什么友?”
“是小人小时候的一位哥哥,小人……小人记差了路,没有找到……”
“你记差了路,也进错了门吗?”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听着贺兰春华不动声色却冷意凛然的问话,王狱卒几乎崩溃:“没、没有……”
“没有?”
“有……有的,小人差点忘了!”王狱卒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道:“小人当时,太急,想问路,所以是……是不小心进错了门。”
“你进错了谁家?”
“小人……这个不记得了。”
“那好,让本县提醒你,”贺兰春华看着王狱卒,“你进错的那家,是程老爷的外室,白氏母女所住的地方,对不对?”
洪牢头在旁听到这里,眼睛顿时瞪大,看向王林。
王狱卒身子晃了晃:“小人、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