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闻言,便战战兢兢地说道:“那天早上,少奶奶跟我启程回家,我们出了镇子,快要到渡口的时候,少奶奶跟我说她有些饿了,让我回去买些点心,我回来后,发现渡口没有人了……我以为少奶奶自己先乘船过去了,我本来想跟着过去,可是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船,我心想我很久没回家了……我家距离渡口也不远,于是我就沿河回家了……。”
王员外听了,骂道:“你这没用的贱人,要你陪着少奶奶,你却自己走开,如今害死了主母,我要你赔命……。”
贺兰春华道:“王富,没问到你,你休要出声。 ”
王员外擦泪:“草民只是气不过,大人恕罪。”
丫鬟哭道:“其实以前我陪少奶奶出门,少奶奶偶尔也会让我回家去,不用我伺候……我也不知会出事……。”
贺兰春华问:“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家主母究竟出了什么事,因何身死了?”
丫鬟十分慌张,结结巴巴回答:“回大人,我真的不知情。”
王员外喝道:“你是儿媳妇身边最亲近之人,现在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都推脱了?必然跟你拖不乐观干系,大人,求你不要饶了这个贱婢!”
贺兰春华道:“王富,你再咆哮公堂,就先打十棍警示。(
王员外终究畏惧,低头不语。贺兰春华看着丫鬟:“阿紫,你家主虽然气愤,但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你是朱氏身边最得力的,你负责陪着她回家,自要照顾她周全,怎能擅离职守?如今她已身亡你却好端端地,你若不把你所知道的尽数说明,本县也无法饶你。”
丫鬟目光游弋,越发结巴:“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贺兰春华冷哼:“方才我问朱氏为何身死,你面露慌张之色,方才王富呵斥你,你又露出躲闪之意,明明是心虚才如此,好,若你坚持不吐露实情,那本县就要对你用刑了!”
丫鬟见贺兰春华竟看出端倪,一时大哭:“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只是……这件事不好说出来……。”
丫鬟阿紫一句话说罢,堂下王家父子面色各异。
贺兰春华不动声色,把众人的反应统统看在眼里,手起,拍了一下惊堂木:“如今朱氏已经身死,还有什么比找出谁是害死她的凶手更重要的?莫非你想让朱氏死不瞑目?”
阿紫哭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少奶奶的死有没有关系……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了……奴婢疑心少奶奶把我支开,是另有意图的……所以当时奴婢才敢独自回家。”
贺兰春华面沉似水,问道:“什么意图?”
阿紫道:“奴婢怀疑少奶奶当时……是想……跟人私奔……。”
话音刚落,就听王富大吼一声:“贱婢,你说什么!”猛地跳起来,就去打阿紫,一时公堂上乱作一团。
两边公人急忙上前,把王富拦住,王家少爷也帮忙将王员外拦住,低声劝说。王员外却不顾一切,兀自气咻咻地,指着丫鬟辱骂,丫鬟惊魂未定,便捂着脸哭。
堂里热闹,堂外那些旁听的也是喧哗一片,百姓们听到这样醒神的话题,个个莫名兴奋。
闹腾里,只听得惊堂木铿然一响,顿时里外皆鸦雀无声,知县贺兰春华凤眼微抬,不慌不忙,冷道:“把王富按倒,先打十棍杀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