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们吵闹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这一辈子或许只能见到一次的大战。
知微战无量,无量战无量,这是多么幸运才能看到的事情。
而陈露川更是饶有兴趣的回想着与楚忌接触之中的点点滴滴,原来如此不拘小节,却又满怀正义之人竟是墨庭第七徒。
陈露川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发现这些事情,好跟这个墨庭第七徒讨要一些修炼法门光大门派。
“小师弟,他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陈露川忽然想起楚忌似乎在路上颇为喜欢凌小天,一路上跟他说说闹闹。
“有。”凌小天稚气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从怀中逃出了一个东西握在手心,眼神不舍的伸了出来。
陈露川没有说他是谁,但是却不言而喻。
陈露川的眼角在凌小天回答时迸发出光彩,紧张的看着凌小天伸出了小手。
一个泥捏的小蚂蚱出现在了凌小天渐渐伸开的手掌中。
陈露川喘着粗气瞪了凌小天一眼,伸手抓住了那只逼真的蚂蚱扬手准备摔碎。
情急之下的凌小天大声的喊道:“他说有困难是拿着这个倒神农山找他。”
陈露川高举着的手在凌小天喊声过后僵住。
“小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凌小天有些生气的说道,撅起了小嘴。
也对,陈露川无奈的摸了摸脑袋,这次囚龙大会没有白来,不仅看到了世间的修行高手,更是与墨庭弟子同行数日,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他的一个承诺。
又有什么会比这个承诺更珍贵呢?
盛元十五年春,囚龙山下了一场大雨,囚龙大会被迫中断,建成万年之久的理石广场在这场春雨中变为废墟。
《落云志》记载:“盛元十五年春,圣王忌代墨庭出席囚龙大会,决战万佛寺善德,断其一臂后身受重伤。幸墨庭第二徒至,重挫善德,并携圣王忌回归墨庭。”
盛元十五年,这一年清江的紧张局势不知为何渐渐缓解了下来,尤其是在那些知晓囚龙山之变真相的大人物眼中,似乎释放出了一个极为强烈的信号。
墨庭参战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一味保持中立,即便是秦军踏上秦国土地也不为所动的墨庭因为自己的弟子在囚龙山受辱,毅然的选择了阵营。
虽然可能墨庭中人不是这般想,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这样的。武曲与夜子胥的重伤也让秦国军队士气大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加上马上即将到来的夏季,一直在清江北岸与齐军僵持不下,甚至占尽先机的秦军竟然悄无声息的撤回到了楚河边境,将原本已经吞入腹中的清江以北齐国的大片土地让了出来。
顾月泽不知从哪找到了那头被楚忌一路赶过来的老黄牛,此时车上的三人正慢悠悠的闲逛在诺大的平原之上。
那老黄牛似乎颇为不甘心的仰着蹄子,因为它发现了回去时车上的重量似乎比来时重了不少。
顾月泽百无聊赖的坐在牛车的最前方晒着太阳,不去管那个之前在囚龙山上已经身受重伤的小师弟。
莫婉儿颇为紧张的抱着怀中的人,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怀中的那个人始终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墨……墨二先生。”莫婉儿犹豫着不知道该叫顾月泽什么好,索性不去想这些直接叫了一个大家都在叫的称呼,这样也不会让顾月泽感到突兀,莫婉儿这样想着。
“叫我顾师兄吧,随这个小子。”顾月泽轻轻一笑,没有回头。但是莫婉儿却清楚的听到了其中的轻挑,脸色微微一红,却是忘记了自己先要说的话。
蓦然想起自己想要说的话,脸色更是一红。
“放心,这小子命大着呢,不会死。”顾月泽似乎明白莫婉儿一切想问的问题,在莫婉儿为开口之前便给了他答案,然后在牛车上吹了一个响哨,老黄牛似乎从响哨中听到了顾月泽的想法,立即加速了起来。
莫婉儿反应过来后的脸更红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看着这个躺在自己怀中脸色苍白,本本应该是满脸鲜血但是却被自己擦得一干二净的菱角分明的脸庞,想到了在大理石广场上孤军奋战的落寞身影,心中一阵心疼。
“我说师兄,这样好么,好歹你也是来救我的,怎么就把我仍在牛车上不闻不问了。”躺在美人怀中的楚忌听到了顾月泽没心没肺的回答后终于暴跳了起来。
“还有你,老黄牛,你可是我花银子买的,怎么就那么乖,听他的话。”楚忌愤懑的拍着破旧的木质牛车。
莫婉儿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刚刚还是昏迷的楚忌转眼间已经活蹦乱跳了起来。
“睡醒了?”顾月泽没有理会楚忌的暴跳如雷,翘着脚问道。
“咳咳……”楚忌这才想起莫婉儿就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师兄,婉儿修符道师傅能教得了他么?”楚忌不好意思的想绕开话题,却没有再提囚龙山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东西是师傅不会的。”顾月泽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但是任谁都能听出那句话中的绝对自信。
是啊,神农山上的那个老人还能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三个人各自沉默却又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平原上一头老黄牛三个人就这样,伴着淡淡的落日余晖,向着草野的尽头而去。
“星君,有消息了。”巨大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