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与南子本是情人,上次在宋国便初试**,如今小别胜新婚,一直以来对南子积下的情感开始发酵,加上这个小妖女不着痕迹的诱惑。难免催生出对她炽热的情意,这才有了今日的山中幽会。
南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对这场爱恋满意极了,唯二的坏处就是身份所限。无法公然成婚。而且还会产生对灵子的愧疚,虽然灵子也发觉了她与赵,若是赵无恤能迎娶南子,她愿意为縢……
但南子如何有颜面答应?她宁可永远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抢了闺蜜正室夫人的位置。
她虽为巫女,被宋人奉若神明,在人前扮演圣洁的形象,但她觉得,真正完美无瑕的圣洁女子,应该是像灵子那样的人,只有她的德行,才配做赵氏的夫人!
不想了罢,不想了罢,南子闭上了眼。把刚才已经到口边的那个秘密也咽了回去。她像一只小兽似的钻进了赵无恤的怀中,鼻息渐渐重了起来。
在这个男子温暖的怀里,她觉得舒服极了,安全极了。在这个地方,隔绝了尘世的喧嚣,颇有几分脱俗的味道。往日缠绕的噩梦也离她而去,真想就这么沉沉地懒懒地睡下去,永远不醒来。
但好梦终有觉醒之时,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无恤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唤道:“南子,该起了,我还有正事要与你说……”
……
两人大清早就来到这里幽会,如今已经日近正午。但阳光多被茂密的竹叶挡住,映**来的照在人身上不显得酷热,反而温暖舒服。
南子换了件淡紫色的深衣,那身肥软的袍子掩不住她姣好的体态,随着走动时而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
赵无恤则在庙中换了件轻软的深衣黑袍,长发束成一束。往竹林里一坐,抚着琴瑟,顿时显得风姿飘逸,不像一个铁血的权臣,反而颇有竹林隐士的风彩,叫南子眼前一亮。
“来,与我去湖边坐坐,听穆夏说,那边还有个瀑布。”
赵无恤伸手拉住她,带着她往湖边走去,南子很乖巧地跟着,路上也不住地好奇打量四周。
竹林中虽没有小径,但浅草及膝,土地松软,倒不难行。随着越走越近,那隐隐的水声变得越来越大。两人穿过最后一片树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是一个小小的瀑布,悬崖不高,泉水从上边直按注入碧潭中,拍击出雪白的水花。
滨湖由浅及深,方圆大约数里,只见湖水倒映着蓝天,显得蓝幽幽的,平静处如同一块巨大的美玉。
南子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清新无比,在宋国时的孤寂和苦闷一扫而空,她不由赞道:“好漂亮的小湖,若世上真有神明、山鬼,应该居住在这种地方吧……”
赵无恤带着她坐到一块被湖水冲刷得平平坦坦的石板上,树荫下铺开了席子和矮案,南子的亲信女婢们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摆放好食物和酒浆。
亲信们准备的食物种类繁多,野苹、薇菜、卷耳、枸杞、菌桂、竹笋,还有鸡、兔等。他们没带庖厨,多是由心细的侍卫穆夏熏烤出来的,甚至还有一鼎鲜鱼煨制的鱼汤,高个侍卫憨笑着说这里的鱼又大又肥,而且对于香饵极为敏感,咬钓极快。
赵无恤让几名亲信退下,若有所思地将这片南子口中的“神灵居所”扫视一遍,发现在这里还能隐隐看到那座供奉太昊的小庙。半响后,等南子酒足饭饱,他才说道:“南子,你可还记得,在宋国时,你我谈论过这世上究竟有无鬼神么?”
南子颔首道:“下妾记得,当时君子对我说的是不可说无,也不可说有,只能敬鬼神而远之。”
“那时候你还没有成为大巫,现如今在这位子上坐了小半年,心境恐怕大为不同,如今你如何看待神明鬼神?”
面对这个问题,南子收起了床榻上的妩媚和调笑。
她严肃地说道:“前任大巫在传授我通灵之术时,让我服用了一些奇异的种子,吸入轻烟,就能获得真实的视野,看到神明留在人间的遗迹和躯壳。就我这半年来所见所闻看,虽然许多卜辞、典籍、民间传言里将鬼神的存在说得信誓旦旦。但一旦深究,通常所谓的鬼神,不过是幻境和想象罢了,反正我从未见到真正的鬼神,所以和君子一样,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无……”
这么一想,南子对父亲宋景公亡魂的恐惧也减轻了不少,但在宋人面前,她必须做出一副虔诚的模样,而且还要宣扬教义,推广对大巫的信仰。她隐隐觉得,自己若不想成为玩物,在紧紧依靠赵无恤的同时,也要增强自己的力量。
所以赵无恤对鬼神是敬而远之,南子却是敬而近之。
见南子没有被洗脑成一个真正的巫女,赵无恤松了口气:“没错,你能这么想就好。”
宗教可以愚民,可以为军队开道,也可以让许多乱臣贼子的僭越举动合法化,在赵无恤看来,它是一种工具,一把两边都有刃,永远无法彻底掌握的利剑!
南子已经意识到了巫教的力量,她试图开发它,使用它,但赵无恤对是否要放出这只洪水猛兽有些迟疑,在此之前,他决定要好好调教下南子。
幸哉,此女可教也,没有变成把自己也忽悠成女神棍,这样一来,赵无恤便可以放心地帮她改造原始的巫鬼崇拜了。
赵无恤指着自己的心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