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帮导师校对了一天累死了,头晕手酸,今晚只有一更
西周时,周王朝的六师经常越过梁山,攻击荒服之外的犬戎、鬼方等部落,那时候与周有姻亲关系的白翟还是周室的附从军,跟在战车后面气喘吁吁。自从周室衰败后,白翟便留在了原地,占据了这片名为“上地“,后世称为陕北的疆土,就这样三百年过去了,尚未有诸夏政权能够染指这里,就算最强盛时的秦晋也不行。
直到赵氏的商队带着骑兵到来,赵无恤以毁灭少梁城之役震慑白翟诸部,桀骜不驯的翟人在那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面前,才第一次低下了头颅,向赵氏称臣纳贡,上地也变成了赵氏的上郡。
以上地的几个大部落为基础,赵无恤在这里建立了羁縻制度,肤施、阳周、高奴、洛都、雕阴,是上郡的五个羁縻县,当地白翟酋长为羁縻县长,部落的一切建制不变。赵氏只派副手来加以约束,调和白翟和华夏移民的关系。
各部中以高奴部最为强大,人口最多,但上郡的郡治并不在那里,而是在高奴以南数十里的延河附近,这个郡首府被赵无恤命名为“延安”!
五个羁縻县没有编户齐民,但延安从一开始就是个结构齐全的郡城。
赵氏强取少梁后,将城内居民掳掠一空,其中一部分被安置到了延安,从零开始建设新城。
延安被延河环绕,虽然野草丛生、荆棘遍野,人迹稀少,野兽出没,但实际上却土地肥沃,水草丰美,稍加开发就能成为一片沃土。好在上郡不缺牛马,能够弥补人手不足,数千军屯民屯齐心协力,在嘉岭山下将里聚一处处建起来,田地一片片平整下去,在这个过程里,那种亲手建设家园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也油然而生了,加上每一户都获得了大量田地,河西的流民忘归,心甘情愿在这里扎根。
几年下来,他们已将荒无人烟的延河两岸开发成了粟麦遍布平川,肥鸭挤满池塘的丰饶之地。至于农业尚未波及的地方,也是水草丰美,牛马衔尾,群羊塞道,农牧经济都得到了很好发展。
延安城也初具规模,虽然城邑依旧是以原木搭建的临时结构,但周长数里,已是上地数一数二的大城,只可惜城广人少一直是困扰当地郡吏的问题。
直到去年,延安终于迎来了一次发展的良机,大量河西人躲避秦魏冲突,逃入上郡,赵氏勒令各羁縻部落不得擅自收留,所有流民都被归拢到延安。到开春时,整个延安合计有超过三千户的民众,并控制了延河两岸的十万亩耕地。
随着人口增加,商业也发展了起来,上郡身处雍州,戎狄群胡环伺之地,与赵氏本部远隔大河群山,交通往来不便。但担任北部各郡的均输官猗顿每个月都会派商队携带晋地的粮食、货物来到这里,与上郡交换牛马、皮毛,维持当地的经济平衡。
延安的逐渐富庶,不断吸纳人口,日益兴旺的商业,自然会让那几个土著的白翟部落眼热,但他们却什么都不敢做。无他,除了屯驻在当地的赵氏屯田兵外,延安外的草场上,还游弋着一支强大的武装:足足有两千五百骑的骑兵师!
上郡司马邮成是这支骑兵的统帅,他和手下骑兵奉命守护上郡,心存侥幸的群盗被他践踏在马蹄下。而一度垂涎延安,妄图勾结其他各部反赵的高奴部,也被邮成以雷霆之势消灭。高奴部众星散,他们六处草场和上面依附的人口也被延安收归己有,纳为编户齐民。
高奴已灭,上郡白翟还剩下四部,最大的肤施不过七八千人,骑兵千余,根本无法与赵军匹敌,只能俯首帖耳,只要不叛乱,赵无恤对他们的约束还不算过分。
在此前提下,被羁縻为牛马就牛马吧,活牛总比死马强。再说了,赵氏对他们入秦、魏领地抢掠,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加以袒护。
这种平衡在这一年春天被打破了,这一日拂晓时分,肤施部的首领被人从睡梦中摇醒。他带着昨夜宴飨的醉意走出帐外,眯着眼朝北眺望,顿时惊讶地看到,一支比邮成部规模更大的骑兵出现在眼前。
肤施人看呆了,那支庞大的骑兵在雍州北部的高原上逶迤而行,千军万马分道向前,仿佛数条黑色的巨龙在苍茫山野和草场上空翱翔。
他们的主力陆续踏过水流湍急的无定河,向南方奔去,更有一队偏师打着赵氏旗号,朝肤施部的营帐奔来。
见是赵氏的骑从,守卫营墙的白翟人不敢阻拦,一路放行,那队骑兵便畅通无阻地奔到肤施首领面前,却见为首的赵使虽然风尘仆仆,却精神气十足,他亮出手里的节,用白翟的语言对肤施人说道:“上卿遣代郡虞司马、上郡邮司马击贼,命肤施部出丁壮一半,自带马匹、口粮、兵器,三月初一前至延安集结,随二位司马南征!”
……
当马蹄在延安城外停住时,虞喜松了口气,他回首望去,身后是五千骑士,以及更多的马匹,个个都被晒得黑不溜秋,无不风尘仆仆。
四年前灭代后,赵无恤在当地建立了代郡,郡治在代城,考虑到代地地处农牧分界线,桑干河南北几乎是两种不同的经济形态,于是又在代郡西北的草原地区建立了名为龙城的骑邑,让虞喜在这里训练骑兵,约束塞外戎胡部落。
四年内中原战乱不休,代郡却远离战火,有了长足的发展,因为龙城驻军的强大,许多胡戎各族不断依附,在提供了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