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一丝感觉就是这意识的来源自他左手中,攥着的匕首!
“老爹,又是靠你,我才可以活命。”姬歌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和追忆,泪光闪烁。
那个银灰色的头发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俊俏老头,那个一肚子坏水嬉笑怒骂却总是含着浓浓慈爱的卑微龟公,那个无奈地望着他和驴皮儿说着又偷懒的……老爹!
他的心硬如铁石,是因为里面包裹着最柔软的东西。
姬歌任凭泪水划过,没有再去擦。
姬歌在梦境中狠狠关上了那门,他不要那所谓的神赐石笼,他甚至厌恶,所以他抛却了神赐,握紧了匕首。
他要手执这块锈烂的匕首,撕开命运!
……
屠场在古堡中向来是个奇怪的地方,整座山上所有的肉食都是从这里遣发下去的,遍地污秽,里面活着一群堡里最底层的平凡汉子,靠着酒精麻醉过活。可却总是有源源不绝的异兽,被揭出血菱,流向后崖边缘密密麻麻的矮屋中。
少年们除了姬歌,没几个人知道这里。更从来没有一个面目漠然的黑衣人愿意踏足这里,亦或者说是被严禁踏入。
无人问津,仿佛被整座古堡遗忘了。
夜幕笼罩而下,汉子们都已酣睡,小院中静谧而凄冷。天穹深邃,乌云蔽月,唯有几颗寒星闪烁,朦朦胧胧,勉强照清了小院外来人的脚步。
今夜,小院却是格外的热闹,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屠夫头子也不嫌脏,就坐在地上靠着老树,喝一口酒,摸摸身旁蜷缩着的大狗。老树枝桠张牙舞爪,投下斑驳星光,影影错错,屠夫似很享受这一切,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开口。
“今天这么大的动静,我早就知道你要来了。坐,放心,你当初留我一命,你的事我就会去做,等我喝完酒也不迟。”
中年人木然地站着,良久,他才缓缓坐下。
他取下鼻梁上的金丝镜片,像对着一个老友似的开口,有些怅然,有些可惜:“你可以不必走到这一步,入我骷髅难道比死还要困难吗。”
屠夫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仿佛释然般洒脱一笑,说道:“你知道的,我死念已决,走到这一步也是我的意愿,与你无关。不过临死前能看看你们疯狂的想法,甚至亲身融入其中,我倒是没有遗憾了……”
“哈哈,你们这群彻头彻尾的疯子……”屠夫头子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把手里的酒囊递给中年人:“有几分醉了,你帮我喝完这最后一口吧!”
中年人仰头一饮而尽,将酒囊丢在树下,“走吧。”
阿拉丁蜷缩着身子没有动,两只小眼睛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在寒风中颤抖,发出呜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