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韩梦晓抬起头,淡淡一笑:“原来,伍邦先生,你憎恶黑暗啊?这样?呵伍邦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对跟你们伍家有关的任何事都括你的喜好!如果你非要说呢,我就听着,你说完了呢,门在那里,请了!”
伍邦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像是很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下来,重新坐下,一点脾气也没有的继续问:“韩小姐,你看那花园里的花儿,它们通常都是盛开在阳光充沛的白天,那花树上那么多朵花,哪朵向阳哪朵就会开的更加的娇美红艳!
如果遇到阴雨连连的天气,这些花就会早早的凋谢,而那些本来已经打上了苞的也总是迟迟不开,而如果将这花放在黑暗中,没有阳光温和的照射,没有轻风暖暖的吹拂,没有雨露细细的滋润,没有蜜蜂和蝴蝶儿亲密的呵护,它们很快就会枯萎!
花尚且如此,何况人呢?
是,我伍邦也有私心,不,野心!可一切的权利、钱财、美色,对一个被囚禁在有什么用呢?当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被黑暗侵蚀着,我唯一梦想的,不过是打破那扇厚重的牢门,走出去!走到自由的天地中去,相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我更偏爱蓝天白云的悠然,野花和青菜的芬芳!”
韩梦晓在心里冷笑:好啊,说了这么多的废话,这老东西总算是绕到正题上来了!
将身体做的很端正了,伍邦说:“韩小姐,坦诚的来说,我今天来找你,也没什么别的目的,我是半截身体都埋进黄土里的人了,伍家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我看在眼里,也知道是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我心里高兴,就想找个人来说一说!你不是伍家的人,却又推动了伍家的变化,所以,我觉得你最适合做我的听众!”
“这样说了,我还应该感到荣幸了?”韩梦晓淡淡的说。
伍邦便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坦诚的说,在寒未小的时候,我瞧不起他,他胆小、懦弱、无能,却还偏偏叛逆!让人头疼!在我看来,在伍家,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没有本事的,你孬!你就乖乖的听话,这样,大家能相处愉快!
而第二种,是有本事的人,你敢踩着人头站在高处去,有那个能力说话!你再说话!
寒未小时候,却是另类的第三种人,弱小却不安份!经常惹事,受到惩罚后还死不认错!监护们都将他看扁了,认定他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是非常好的傀儡!为此,伍则他们很高兴!
但我不高兴,我还幻想着伍家的少主能够奋起,打破伍家数百年来的枷锁呢!我看着寒未一点点的长大,他十三岁的时候,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才能,我失望了!我决定自己出手!我开始精挑细选一些想要逃离黑暗的孩子,对他们进行秘密的培养,送去外面,建立了寒门!”
听伍邦说到这里,韩梦晓觉得有点意思了:这伍邦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是想给他自己彻底的洗白?!
她听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伍邦问。
韩梦晓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年轻的时候养过一对羽毛翠绿鸟!”伍邦却说起了与话题似乎毫无关联的话:“它非常的胆小,而且疑心病很重,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它敢到不安,于是,它们每次飞出去后再飞回来,就要先绕着人工鸟窝飞上十几圈,直到确定完全没有别的鸟类或危险的东西的靠近,才会飞进鸟窝!
尤其当小鸟出生以后,母鸟就会变得更加的疑心疑鬼,当它飞出墓穴去觅食的时候,她甚至会不辞辛劳的将小鸟叼在嘴里!
我之所以喜欢这种鸟儿,是因为它们的性格跟我恨相似,我自小就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而某件事情,当它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也会抱着怀疑的态度!”
“所以呢?”韩梦晓接了一句。
“所以,当我发现寒未是个隐藏高手,当我发现他的心思,竟不是向三大家族报仇,而是一心想要逃离伍家之后,我也并不相信!我当然无法相信,幼年时,少年时,都那么懦弱无能的人,都那么信誓旦旦的满腹仇恨的人,他能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之内就大变样吗?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还真的料错了!寒未是第一个让我没有猜对的人,他竟然比我还会隐忍……他能一举扳倒伍则、伍越,还促使鬼影天自己去找死!他的胆魄、谋略都让我感到震惊,当我再细细的探查,更发现他的强大已经足够把控整个伍家!
既然他可以做到,他行动的方向与我的大同小异,我又何必再藏着那一份心思呢!我帮着他扳倒了伍郜!并将我建立的寒门交给了他,我现在就等着,哪天寒未正式的宣布搬出墓穴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一处面朝大海的房子!再找两个年轻的女孩陪着,找一群佣人伺候着,安稳的享受我的晚年!”
“听起来真够美好的!”韩梦晓说:“不过我觉得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我一点都不觉得伍寒未会放弃与三大家族为敌,否则之前我三大家族就不会遭受那么严重的损失,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而你说的这些话,如果都是真的,那么你这就是在背叛你们伍家,我的这间房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监控中,只要我将录音拿给伍寒未,你就会落得跟伍则等人一样的下场!因为不管伍家未来会怎么样,至少在现阶段,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憎恶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