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人相交相缠,就可以避开阴风的洗涤,可以安抚受伤的灵魂,燕少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难道是因为阴风洗涤,让你的意识中,只存在从前的那个爱人吗?
燕少看着我,尽管面无表情,然而声音却轻了下去:“现在的话,我会控制不住,破掉你的……”
我怔住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燕少的理由竟然会是这个。
我的眼泪顿时又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我抱住他,我说:“没事的燕少,小莹本来就是你的人了,永远都是你的人。”
燕少抱着我,嗓音里带着极度的隐忍:“不行啊,林小莹……”
“为什么不行呢?”我不能理解燕少的固执,也不愿意去理解,我重新去吻他的唇。
我说:“燕少,上我的身吧,我把身体借给你。这样应该就可以躲过去。”
可是燕少只是吻我,不说话。
“上身会伤到你的魂,”他在间隙中回答我,“一具躯壳中,只能容忍一个灵魂。”
我不知道燕少是如何忍受的。他的手指告诉我,他的潜意识其实一直在引导他潜入我的身体中夺舍,我感觉不到任何的阴风,可是燕少却在硬生生地承受洗涤。
但是无论是和我任何形式的结合,仿佛都会在此刻给我带来伤害。
所以,燕少宁肯痛到极致,也不愿意进行到下一步。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大胆地主动地去抚慰他。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我宁愿做任何事,任何违背我本来意愿、道德的事。
燕少紧绷的身体似乎松懈了一分,呼吸却也舒缓了一分,他的指尖,没有再侵入我的皮肤里,转而轻柔地抚摸着我。
我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别人说没吃过猪肉至少看过猪跑,但是我这个从索马里来的难民,连猪都没见过。(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只在心里祈祷着最后一波阴风能赶快刮过。
那时候燕少恢复正常,我也可以解脱出来。
“林小莹……”
我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然而无法去回答他。
突然间,他动作一滞,身子也颤了一下,随即大声叫我:“林小莹,快松口!”
我知道他最初是想要让我放开的,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却没有控制住,反而将我的头紧紧按住。
紧接着,我能感觉到一股洪流般的阴气,暴雨一样袭来。
我全身一抖,疼痛如排山倒海之势扑来,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全被都一种细小的刀刃在凶残的绞着。
这痛来势汹汹,我立刻翻滚到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一边满地打滚,一边痛哭和大叫。
疼痛的级别如果可以分为十级的话,姨妈痛大概是五级,生孩子可能就是十级。然而我此刻的痛,或许比生孩子还要痛上十倍。
因为痛,我都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需要我去安抚的燕少。
这阴气在我身体里乱窜,钻入我的三魂七魄,肆意横行,让我无处可逃。疼痛的幻觉中,我以为自己是一条剃光了毛的小狗,被扔在零下几十度的南极冰川上。狂暴的风雪正无情的拍打着我的身体,疯了一般地撕扯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头,几乎要把我碾成碎片。
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湿哒哒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骨头都软得不像是自己的。睁开眼,只见到燕少正坐在地上抱着我,他眼里是从未见过的焦急和担忧,眉尖深深的颦着,好像此刻的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见我睁眼,他似乎松了一大口气。
他没有问我什么话,只是反复用手掌摩挲着我的脸颊,仿佛他手心里是什么舍不得的珍宝一般。
他此时的眼神告诉我,他是关心我的……他心中对我真实的看待,并非如同他平时所表现出的那么不屑一顾。
因而我心中有暖流,只觉得这一刻也温馨和缓慢了起来。
我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火车的车轮依然在划出有节律的响声,沉浸在夜色中的世界,如此安宁。
我一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痛得像被刀片刮过一样,嗓子也是嘶哑地,好像重感冒了一样。
我伸出手,去摸燕少已经恢复如初的脸:“你好点了吗?”
他的脸,那么美好,只看一眼,就可以驱逐我所有的痛苦。
燕少没有回答我好或者不好,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刻,世界安详。
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
燕少对我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一身换的衣服过来。”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去开了卫生间的门。
我也勉强站起来,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头发全数被汗水浸湿,刘海也散乱着,贴在脸颊上。
我想到刚才经历过的那种痛……
猜想那会不会就是燕少所经受的阴风洗涤。
如果真的是……我一个正常人,有健全的体魄作为抵挡,都根本不可承受,燕少完全的一个灵体,是怎么抵挡下这蚀骨咬魂的疼的?
刚才,至始至终,我没有听到他叫过一声……
那么痛,那么痛,他却哼也没哼过一下,只是紧咬着牙,绷紧了身体,默默承受。
正想着,燕少已经拿了衣服和毛巾过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提了一瓶开水,应该是从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