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总阴着脸听我说完所有的话,然后他抓起了他桌上的无线鼠标。那一瞬间,我明白无误的感知到,他想用鼠标砸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脖子。
鼠标不比小纸团,那可是要把脑袋砸出包的……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怂了。汪总阴阴地看着我,抓了两秒钟的鼠标,然后又啪的一声放下了。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汪总。
他此刻周身都散发出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仿佛天下人负了他一般。
我自认为没有犯错,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汪总会把所有的怨愤投射到我的身上……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汪总并不是在对我发火。
他只是在痛恨整个事态的发展而已。
他一个人强撑赖以在集团生存的建筑公司,已经很辛苦了,各种各样的岔子还要出来,几乎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对比起他火爆的脾气,他面对着我,放下了鼠标,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汪总沉沉地看了我几秒之后,他突然一抬手,我差点以为他又要朝我砸什么东西,结果他朝着右边的房间门指了一下。
“到里面去,我不叫你,不要出来。”他吩咐道,声音里自带寒气。
我踌躇了一下,我没懂汪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汪总脸色持续一垮:“没听到?”
我表示我惹不起任何一位霸道总裁,只能听话往右边房间走去。
开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为什么要进去?”
我已经看清,里面是一间豪华的卧室。
汪总笑得很冷,他的嘴角往一边斜上去:“我让你听一场好戏。关门!”
我刚关上门,就听到汪总的办公室来了不速之客……
……是秦总。
“涟冰,叫我什么事?”秦总醇厚的嗓音在外面响起,他表现得很有礼貌。
汪总应该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说。”他的口气,已经不是和我说话的那种阴冷了,而是一种暖洋洋的,听起来人畜无害的感觉。
我立刻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小冰箱。
里面有许多饮料,还有酒,就是没有我想要的瓜子水果……
没有瓜子水果,要怎么听某某集团两大总裁的撕逼大戏啊?
我要给差评!
汪总已经在外面开战了,语气始终是很温和的,不像是要吵架,反而像是在谈心和求助。假如我不知道他和秦总的关系,还以为他在示弱求饶呢。
汪总是从燕少离开半年的事件上开始谈的,一开始他问秦总有没有得到燕少的任何消息。
秦总很正儿八经地说,他不知道,他还以为汪总会知道。
汪总就开始伤感的叹息,说燕少走的这半年,建筑公司日子十分难过,简直步履维艰。
秦总竟然还在劝他,说艰难他也知道,但是他也会尽量帮汪总想办法,房产那边可以拨款过来维持建筑公司,实在不对还可以找杨姨和贸易那边,这都不是问题。燕少的原意肯定不是放弃建筑公司,让汪总不要想多了。只要等到燕少回来,所有问题都会游刃而解的。
我在房间里听得要瞌睡了……
这确定是在撕逼?而不是兄弟间的促膝谈心?
汪总长叹着,突然话锋一转:“生意上不顺利,感情上也不顺利,真是觉得人生没意义啊……”
秦总在笑:“你还会遇到感情问题?你不是我们集团有名的千人斩吗?”
汪总苦笑着:“再锋利的刀也会用钝的,这次是完全折了。”
秦总继续笑着:“噢?你的刀子,不是越磨越锋利的吗?哪里来钝的说法?”
我……
我真是没想到,秦总居然还会说这种笑话!
秦总,你真是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
汪总顿了一下,说了三个字:“林小莹。”
外面瞬间就鸦雀无声了。
隔了好久,秦总的声音才继续响起来,相比刚才,显得生硬了一点:“她怎么了?”
汪总似乎很苦恼的语气:“很烦啊,约会也约了,手也牵了,抱也抱了,但就是不肯迈出那一步,做我女人。昨天我生日带她出去,还以为能顺水推舟吃到手,谁知道到嘴都飞掉了。”
这、这是什么话?
我、我真想立刻冲出去,给汪涟冰几个大耳巴子,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秦总似乎冷笑了一声:“是这样么?”
汪总用上一种神秘的询问口吻:“月天,你说说看,这种圣女一样的女人,要用什么手段才能睡得到?”
我确定汪总是故意的……
他用了“睡”字。这已经是在挑衅,而不是在聊天了。
秦总没有回答他,一个字也没有。
外面的气氛,沉默得可怕。
秦总不说话,汪总却是要说了。
汪总说:“这都不是最让我心烦的。最烦的是,好不容易看着她在我的部门吧,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但是不知道什么人使了什么手腕,居然让她搞丢了我目前最重要的一份文件。只要确认这个错误是她犯的,按照我建筑公司的规定,我肯定是不能用这个人了……”
汪总似乎在自己问自己:“什么人这么阴险呢?要把这个女人从我这里抢走。”
汪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出错的机械齿轮,咯噔地响了一下。
我还没有听得太明白,汪总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对秦总说这些话……秦总已经开口,声音很冷淡的感觉:“涟冰,你说的这些,我不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