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知道米竞是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如果槐木坠子就是一个单纯的九转雷击槐木坠子的话,我也就算了。
可是……可是谁能知道,那竟然会是燕少如今的半身。
燕少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落在了那个歹人的手中!
这个晚上,我终于知道了胡米竞的“实力”。
我们从最初的试图相互说服对方,各自阐述自己必须“那样做”的理由,到后面几乎是争锋相对,到最后直接是对吵……
小米固执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他坚持认为明天我们就必须要离开缅甸,大家都有性命危险,必然不可以再停留下去。失去一个槐木坠子,以后还有可能再找得到,命丢了,却再也找不回来。
然而无论他说得再多,我都只有一个坚持……我要去把我的坠子找回来。
小米最后捶柜子:“林小莹,你特么是傻的还是疯的,命重要还是那什么劳什子木头重要?”
我看他的样子,简直恨不得能给我两耳光。
我佩服他的精力,我其实已经很累了,累得都要瘫倒了,米竞还一副精神硕硕的样子。
假如不能说服我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睡下的。
我沉默不语。
小米自以为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是永远也不可能说服我的。
小米问我:“林小莹,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中邪了!那坠子,丢了说不定还是好事!”
我继续沉默。
小米见我似乎要被他说服的样子,他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一点。
小米很详细的跟我讲,飞头降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这是最可怕,也是最高级的降头术。
修炼飞头降的人,自己的头可以脱离自己的身体,带着自己的肠子飞到外面,去吸食别人的鲜血。
这修炼据说要练上九层还是七层,每层都有七七四十九天,不可中断,一旦中断,修炼的人就会惨死。
然而,假如修炼成功,这人据说就能长生不死,那头颅从此以后便不会再带着肠子飞,只是头颅随意飞行。并且是刀枪不入,可飞到任意的地方去,吸食婴孩和孕妇的鲜血,或者害人。
不过,这种降头术风险很大,极难修炼成功。
后来,南洋的顶级降头师们便研究出一种改良的降头术,即把别人练成飞头降,驱使别人的头飞出去,害人作恶。
这种傀儡飞头,被称之为丝罗瓶,就是昨晚上飞入我房间的那只。
降头师要练出一只丝罗瓶,也是非常不易,我毁了人家的丝罗瓶,好比毁了人家最得意的兵器,也是大仇。
所以,为了防止那降头师报复,我最好是明天一早就走。
我听小米絮絮叨叨地讲了这么许久,知道如果要他陪我去找达古,是绝对不可能的。
米竞做事有他的底线,一旦碰到底线,他就绝对不会退让。
在他看来,我们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而槐木坠子,并不算什么精贵的东西。
说句实话,为了我的安全,他连自己的血龙精戒指都能取下来,从他的角度而言,我那个木头坠子,更加不重要了。
我已经和他争累了。
多余的话也不想再和他说,便和衣躺下。
小米见我似乎睡了,于是也翻身睡去。
我确实睡了一会儿,但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朦朦胧胧,我总觉得燕少在外面飘荡着。睁开眼,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我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过。
我再看了看地上的小米。
他呼吸均匀,睡得安稳。
我便轻轻下地。
我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拿出我的双肩旅行包,将我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装好,带了两瓶酒店提供的矿泉水和小少为了准备的一些干粮,然后蹬上我的运动鞋。
我取下手指上的血龙精戒指,放到了**头柜上。
戒指上压着一张写给小米的纸条:谢谢你,我走了。
我知道如果等待天明,小米必然会订机票,我是争不过他的。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争。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自己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风从酒店走廊那头吹拂过来。
然而我捏紧了背包的肩带。
我长吁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害怕也只有前行,不多时,我已经站在空荡荡的街上。
我远离了酒店一点,就摊开手里的地图,这里标的有仰光最着名的寺庙。我决定等天亮之后,找一个导游,然后一家一家的拜访。
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因为我手里有钱。
当地旅行社给我介绍了一个中文很好的地陪,叫吴察。
嗯,其实就是叫察。
吴察是个混血儿,算是半个国人,他父亲年轻时候越境到了缅甸,娶了他母亲安家落户。所以,他中文也等同于母语。
并且,他很符合我的要求,对这边的僧侣都非常了解,也认识很多寺庙的僧人。
天亮之后小米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短信,无一例外地问我在哪里,要我回去,告诉我现在我很危险等等。
我全数没有理会。
结果没一会儿,小少打电话来了。
我只有接起来,小少问我是不是单独行动了,我说是。
小少只说了三个字:“棒极了!”
我汗,米竞真不该给燕平青打电话求助的,天知道燕小少这人有多不按理出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