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李鸿展带我去了一个路边的小卖部,重新拨了那个号码,告诉了对方我在哪里。
傍晚的时候,燕平青只身来到了那片小树林里。
他一见到我着急地说:“你真的逃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把事情闹得有多大。本来对方对你只是观察期,你这么一逃,对方一定把你列入重点对象名单。”
我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巴子。
但打得不重,充其量只算重重地摸了一下他的脸。
我面色冷冷地看着燕平青:“汪涟冰要睡我,我是不是也要静静地等他睡?”
小少一怔:“汪涟冰……”
我说:“是的,汪涟冰。”
小少随即摇了一下头:“不可能!阿冰不可能背叛我哥!”
我拿出了他的手机,举在小少的面前:“他不是背叛,也就是麻醉了秦月天,阻止我出去,还把我拖进房间想脱我的衣服。燕平青你要不要看看他这部手里的邮件和短信?我不知道他对面的人是谁,我只知道他是个叛徒,绝对是!”
小少拿过手机,翻看着里面的信息。
他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不是真的,阿冰不可能,我哥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哥给他的,他没道理……”
我不应他的话,只看着树林外,路边停靠的那辆车,李鸿展背靠着车门,抽着烟看天。
八月的天黑得晚,现在依然是明晃晃的世界。
阿冰是个叛徒,或者是个奸细。
这样的事实,大概连燕少也是无法接受的。
小少看完手机,整个人都焉了。
我问他:“你和符大师演的什么戏?”
小少一听我的质问,话没说,眼泪就先落下来,他说:“姐姐我说了对不起……”
我不吃他这一套,让他该说什么说什么,说的不好我有翻脸的权利。
燕平青就告诉我,符大师其实是他发急信找过来的。
符大师不知道有什么禁忌,他本身是不能离开泰国跨入边境的。
然而小少告诉他我和燕少都十分危险,因而符大师便冒着破禁的风险来了一趟。
符大师来之前,已经和小少沟通过了。
他们的沟通方式我也不懂。
总之大师告诉小少,我现如今已经算是暴露了。
但张道士并没有从我嘴里撬出过多的信息,因为有龙马鳞在体内的缘故,任何的法术都没有办法完全的控制我。
因而我还能保有一点自己的意识和底线。
不过这也没大用处,毕竟有些话,我也已经出口。而目前唯一扭转的办法,就是让我患上“精神病”。
如果我是精神病人,那么张道士所查明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假的。
非但如此,我还可以迷惑敌人,或者借机打入敌人内部,去寻找燕少。
所以,小少才会在最后对我表现得那么决绝无情。
我问小少:“现在确定燕少是被他们捉住了吗?”
小少说,他和符大师就这个问题分析过了。
现在基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燕少已经身陷囹圄。
不过,符大师认为,对方的损失也不小。
这次仅仅派出的是张道士,就可以说明,燕少必然是重挫了“老五”。
“否则的话,那个老五一定会亲自来捉你的。以老五的道行,根本等不到符大师过来,你已经被他们捉走了。”小少很认真的说。
我问为什么他要亲自来捉我。
小少说:“你傻啊,他好不容易炼的煞,现在和你是一体了。他肯定要把你捉回去捣鼓一番,才能重新把我哥归入他的麾下啊。”
于是,我又问小少,我现在逃出来,把事情闹大了,对方必然又回来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
小少看了我一会儿。
神情很是郑重的:“姐姐,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是你远走高飞,从此不要再回来,不要和我或者其他人有任何的交集纠葛。第二是,你留下,与其等着敌人来捉你,不如自己投怀送抱,主动投诚,去把我哥救出来。”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选一……”
小少一惊。
我又悠悠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是不可能的。”
小少于是华丽丽地栽倒在机耕道。
我是不可能走的……
事到如今,我知道我也是走不掉的。
既然不可能走,那么不如主动出击。我想念燕少,我想要重新见到他,回到他的怀抱。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主动回去,敌人会捉住我,将我和燕少硬生生的分开,反倒成就了敌人的好事。
小少就摇头:“你放心,符大师之前专门查过你了。和猜的手法非常高明,除了他,没人可以查得到你和我哥之间有半点联系。除非我哥彻底魂灭,或者你死了,才会连带到对方一同灭亡。再说了,现在正是老五的薄弱时期,他就算禁锢了我哥,也必然受伤不轻。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我明白小少早就把我卖了……
他和符大师一起把我卖了,卖到了敌方阵营里去。
只是这种事先不打招呼的做法,真是让人很不好受。
我提出这一点抗议,小少表示抱歉,但他自有他的借口:“没办法般姐,谁让你演技不太过关啊,再说了,张道士不知道对你干了什么,我和符大师都怕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小少走了之后,我告诉李鸿展,我已经做好了选择,请他离开,不用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