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北跑回宣室殿给刘彻回话的时候刘彻正准备乘坐撵驾去长乐宫给太皇天后和薄太后请安,见曹小北跑进院门刘彻一招手就让他近前。
“见到皇后了?”刘彻低声问。
曹小北连忙用袖子擦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启禀陛下,小人,小人见过,见过皇后娘娘了。”
椒房殿距离宣室殿不远,可曹小北先是带着宫女去见陈娇又要按照皇后的意思打理住处,灾后跑到清凉殿复命,谁知刘彻已经回了宣室殿,他心知天子基于知道结果,这一番折腾大冬天都出了一身一脸汗。
刘彻见曹小北喘得一句话恨不得掰成两半说,对苏一不耐道:“给曹小北一杯蜜浆,让他快说。”
刘彻要出门,身边的御驾随侍之物一应俱全,曹小北喝了蜜浆刘彻连谢恩都让他免了,立刻道:“你去时皇后做什么呢,见了她们俩怎么说?”
曹小北算是缓过气来,马上回道:“小人带着二位新贵人去见娘娘是,娘娘正跟长信宫掌事仓雨姑姑交代冬至设坛的事儿,小人依稀听着娘娘晌午之后也要去见太后。”
刘彻啧了一声不满道:“你说重点!”
“是是是”曹小北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小人带着两位贵人进去,娘娘看着小人带了侍女起先有些纳闷,就问小人何事求见,小人说陛下临幸了二位新贵人,请娘娘赐予美人的封号……”
“那她什么态度?”刘彻的好奇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看得出他对答案充满期待。
“娘娘一时间看着小人有些发怔,没说出话。”曹小北老老实实说。
刘彻有点得意了,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她后来说什么了?”
“后来娘娘就端庄的坐好,正正经经的问那两位新贵人何时得兴,在什么地方,被陛下幸过几次。当新贵人说是今日午间在清凉殿得幸一次后,呃,恩,小人看全殿内的人都怔住了。”
刘彻也知道宠幸宫女一次就要封作美人这手笔实在有些大,不过他本来就是想用这个法子试探刺激一下陈娇,看陈娇到底会不会生气吃醋,他被忽略不爽了这些天自然也要让陈娇难受难受才好,最好让她能来找他“算账”,这样他们就有理由到太后面前说道了,有太后从中斡旋说和按陈娇从前尊重长辈的态度一定会压下火气,那时候太后让他当场说两句好话劝劝陈娇他就当顺应太后,也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再说既然软话开了口他不久又可以回椒房殿作威作福了么。
刘彻要的就是人人吃惊的效果,他哼笑一声道:“继续。”
“哦,当时连仓雨姑姑都有些发愣,唯独娘娘神色自若,笑了笑说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下个月选吉日册封,两位新贵人暂时被安排在茞若殿住下了。”曹小北说。
“没有了?”刘彻见曹小北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这才诧异道,“就这么同意了?”
曹小北还纳闷呢,皇后顺着天子的意思,怎么天子还老大不乐意了似的,他哪里懂得刘彻的心思只好结结巴巴的回道:“娘娘说陛下金口玉言,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必当遵从。”
刘彻烦躁起来,薄唇轻撇,思量片刻问曹小北道:“皇后去长乐宫了?”
“恩,好像是,小人走后娘娘跟仓雨姑姑说过下午去长信殿亲自向太后确认礼祭的过程。”
刘彻想了想转身吩咐苏一道:“先去长信殿,快。”
陈娇和薄太后正在长信殿的后殿里商量冬至节祭的事,眼看也要说的差不多了。陈娇前世做过十年的皇后这点小事的流程早就烂熟于心,薄太后原本还担心她新妇入宫怕办不好,这一听陈娇的安排也十分满意了。
“启禀太后,陛下来了。”侍女小步走进来躬身行礼道。
陈娇听说刘彻前来,不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神色虽然平静但多少有些不自然。
薄太后也发现了陈娇的异样,她并不知道刘彻几日前与陈娇在椒房殿有过争执,只当是最近听说刘彻与韩嫣过分交好,今日又要一次抬举两名宫女为美人才惹得陈娇不高兴。
薄太后表面不动声色,只对身旁侍立的仓雨笑道:“陛下来了,快把陛下迎进来。”
刘彻不多时就到了后殿,见礼过后佯装无意的看向陈娇笑道:“原来皇后也在母后这里。”
陈娇微笑行了个侧身点头之礼,轻声道:“陛下长乐未央。”
刘彻被薄太后让到身边坐下,与陈娇正是对面分坐左右。
薄太后与刘彻闲话几句,都是面上的客套话刘彻言笑晏晏的答过抽空就故意把话头抛给陈娇,“原来母后和皇后再聊冬至礼祭的事,朕最近事忙也没来得及细听皇后说说,只听说今年也有宗室的晚宴在长乐宫举行,不知皇后准备的如何了?”
陈娇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刘彻怎么问她就怎么答,都是就事论事其余的话一概绝不多说,就连册封宫女的话也一个字都没问。
刘彻心里有些急,看到陈娇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疏远样子他就不高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最近几日的冷落,更不在意两名下等宫女被宠幸获封的事。
其实七日过去陈娇当晚的气也早就消了,她那天与刘彻翻脸实在是委屈又气急,后来想想虽然最后赶刘彻走的方式有些过激但她并不后悔。就算她重生了不打算用哭闹争吵的方式跟刘彻相处也不等于她就要受刘彻的气,任刘彻欺负,她又不是卫子夫那些